心臟跳得發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原本,所有人都以為,秦非被蝴蝶追殺這件事會成為規則中心城內起碼近一個月最受人歡迎的談資。“我和孫大哥都已經成功升級成了E級主播,要去E級生活管理區的管理處登記,這一次就不陪你們去戶籍管理中心了。”
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
柜子外面,鬼火異乎尋常地尷尬。
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同好往這邊涌來。秦非沒有忘記,導游曾經說過,守陰村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看見。
木質枷鎖拷上2號玩家的雙手,牢固如鋼鐵般的大掌按壓上他的肩膀,2號直到此時才回過頭來,恍然如夢般驚呼:“你們是誰!”這狗副本、天殺的系統。“臥槽!”蕭霄從原地一躍而起,三兩步躥至秦非身前。
“你……”修女的語氣有些疲憊,她掰著手指頭數道:他的肚子就像是一個異次元黑洞,聯通著另外一個世界,如果不是周圍的墻壁和地板建造得還算結實,秦非能確定,這東西絕對會連地皮一起啃掉。
隨著秦非一聲叱喝,兩人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天吶。屋里的村民們紛紛起身,如潮水般涌出門外,桌邊只剩玩家們,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快……”
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那顆滾圓的人頭像球一樣掉在臺子上,又被臺子上的木板彈到了油鍋里,發出“滋啦”一聲爆響。
因此在此之前,并沒有人將導游的異樣行為與秦非的技能聯想到一起。“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
只是,很快,那些前往廚房的人便驚呼起來。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
6號簡直有點懷疑人生了。村長提心吊膽地伸手,將身前的棺蓋一把掀開。
他們不知道身旁的人是什么陣營,也不知道對方陣營的任務是什么。秦非觀察了幾秒,笑瞇瞇地道。只有沉重的關門回蕩在整條走廊。
秦非很想現在就把鬼嬰從空間里揪出來,狠狠地揉兩把孩子的頭。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來。彈幕瞬間飄過滿滿一整排問號。
但王明明的媽媽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14號的眼睛倏忽間瞪大。餐廳是第一案發現場,這很明顯,那道痕跡是自餐廳由內向外進發的。
“何止是導游,他昨天晚上連一只手都不放過。”晚上徐陽舒不敢出去。他是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玩家們還沒有回義莊的那段時間去的徐家祖宅。
“怎么了?”有人問那玩家。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夜色暗沉,遮掩了許多細節,村長沒有發現玩家們過于青白而顯得有些不似常人的臉色。
“既然你這么想要離開這里。”粗糲的指腹擦過臉頰,凌娜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齊冒了出來,怒道:“你放開我!”可今天,祭品們卻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為首的修女帶領另外兩個修女向玩家們俯身行了一禮:“請好好休息吧,記得約束好自己的一言一行,主時刻關注著大家。”鑰匙又不會自己長腿亂跑,昨天找不到,今天當然也找不到。想不到,鬼手的心理活動還挺豐富。
怎么他一副無顏再見江東父老的樣子?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但饒是如此,他們也不得不承認。
外面?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當一個人——或是一個神, 亦或是一個魔鬼。
而秦非這邊的狀況仍舊危急。觀眾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他伸手動作及迅速地開鎖、一氣呵成地將門拉開。
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神父現在一門心思想要滿足秦非,然后盡快打發他回去,可以說是知無不言:
可12號口中描繪的那幅畫面,也的確調動起了他血液中的興奮因子。蕭霄道:“徐家老宅的線索指向性很明顯,他們該不會是想耍什么陰招吧?”
走廊一片安靜,落針可聞,沒有人推門出來。秦非瞳孔緊縮,后脊直發涼。在這樣的隱藏規則的限制下,人頭分只能最后再拿。
它從脫離鬼女的身體以后,頭頂就又冒出了好感度條,秦非瞟了一眼:蕭霄頓了頓:“看來那個程松,應該是善堂負責專門吸納新人玩家的獵頭。”
所以,按照這種邏輯……“快出來?,快點!去外面站成一排!吃飯的時間到了!”
非常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你走開。”秦非上前將鬼火擠開,言簡意賅。
這抬頭的動作屬實是無用,因為秦非對面什么東西也沒有,空空蕩蕩。
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詭異難安的氣氛中,談永緊咬牙關,雙拳握緊、放松、又握緊……
作者感言
身前是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