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玩家群體出現了小規模的騷亂。片刻后,有個斯文儒雅、言談舉止都令人如沐春風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你好,請問你是?”那個叫小秦的12號玩家帶著他的跟班去了告解廳,卻反手就把門鎖上了,他們剛走,休息區里就隱約起了爭執的苗頭。
主播他到底明白什么了,怎么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秦非順勢望向窗外,瞳孔在下一刻驟然一縮。
她神秘兮兮地沖秦非擠了擠眼睛:“告解廳我已經修好了,您隨時可以過去。”……
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頭暈。
每個玩家結算的時間長短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如果有人對結算內容有疑慮,還會在結算時和系統你來我往地扯上半天的皮,耽誤時間也是常有的事。
挖眼睛?挖什么東西的眼睛?玩家們迷茫地面面相覷。
下一秒死亡的陰影便將那人籠罩。副本世界中存在著各種各樣的異空間和分支地圖,里面的時間流速和副本主世界并不相同,所以任平在那兩個女玩家眼中是秒死,但其實,他說不定已經在另一個空間里和老板大戰過300回合了。冰涼而尖銳的刺痛從表層皮膚滲透進骨髓,3號的牙關打顫,當場痛哭求饒。
外面?“誰知道呢?!鼻胤禽p描淡寫地開口,起身走到義莊門邊。這種被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憋屈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說話看人時眉目下斂,聲音低沉,這是性格保守、內斂的表現。
“不能殺人,拿不到人頭分,那該怎么辦呢?”
但左右兩側危險同時逼近,蕭霄分身乏術。
對于觀眾們口中的精神污染,秦非實際上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感受。其中1~15號,是蘭姆在成長過程中受到各種不同的刺激,而分裂出來的人格。
任務成功的提示終于如愿在秦非耳邊響起。
他用比6號看他更奇怪的眼神看回6號。
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驅逐進了囚室內, 在秦非的特權光環下,三途、鬼火和蕭霄一下電棍也沒有挨,并且被特許和秦非待在了一起。那個老是去水吧的13號,興許是個酒鬼。
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約摸十四五歲的少年。秦非在第一時間就噌地躥了出去,速度快到一旁的蕭霄只感覺一道殘影從眼前掠過,再回頭時便發現,身旁那人已然出現在了百米開外。
修女只穿白色的衣服。觀眾嘆為觀止。
“所以這個NPC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為長著和他一樣的臉又不怎么帥嗎?”三途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把拍上鬼火的后腦勺:“別鬧了,有空還不如抓緊想想,那個任平到底為什么會死。”……
之前在告解廳里,鬼火他們曾將3號的里人格認定為“懶惰”,正是因為每次在尋找線索或者聚眾討論的時候, 3號都像一灘泥巴一樣癱在一旁,既不說話也不動, 從來不參與進來。秦非并不氣餒,笑瞇瞇地收回手。
現在他手里掌握著醫生的筆記,就像捏著一把通關的鑰匙,說話分量重得出奇,可以說是指哪打哪。好在他從游戲尚未未開始時就已經做起了心理建設,這才控制住了自己,沒有表露出太多不該有的情緒。
人心難測,不得不防。或許,他應該再回一趟臥室,同鏡中的那個“秦非”好好交流一下了。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
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滴答。
它在暴怒之下口不擇言。秦非身側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年輕人的睡眠質量,果然就是好,秦非不由得感嘆起來。
招待室內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各自挪回了他們原本的位置。
向導游討要藥品的計劃顯然已經失敗了。
廂房中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怎么好看。但任平還是死了。
……“爬”這個字,就很靈性。
所有路上的行人全都停下腳步,待在家里的玩家們也紛紛推開窗、走出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凌娜說不清自己現在應該松一口氣還是更緊張,兩人四目相對,刀疤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一人一手在棺中僵持。
總之,三途沒說什么,默許了鬼火的邀請。
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
作者感言
在這個無論做什么都有“主”盯著看的副本里,秦非怎么可能干那種偷雞摸狗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