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皮肉焦香飄散在空氣中,女玩家們失聲尖叫,連滾帶爬地后退。青年輕笑著,雙眼望向空中虛無的一點,仿佛他敬愛的主就在那邊,正笑望著他。以前上學時晚自習下課太晚,林業走夜路都要想方設法找同學一起,為此還被班里的人嘲笑過不少次。
雖然他本人的確從沒有進行過“傳教”這種圣潔而又有意義的事情,但他知道有人做過。右邊僵尸的頭身分離,在地面上茫然又干澀地眨了眨眼。不,不對。
蘭姆險些叫出聲來,緊緊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又或許是被秦非氣昏了頭腦。會不會挖出什么嚇人的東西來……
……?林業的第二場直播進度很快,一共只經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秦非那沒有半分前奏的假動作,顯然成功地算計到了鏡子里的東西。
“你吼什么吼?!”嚷嚷著說臭的男人毫不退縮,回瞪了回去。她還從來沒有在副本里被人這樣陰過!
——秦非倒是的確沒預感到自己正邁向死亡。“是為了博直播間的關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薛驚奇能夠想到的,秦非一樣能想到。
不管他如何狡辯,那4分的確確確實實是加在他身上的。
心中雖有不甘,也只能學修女那樣笑著點了點頭。除此以外,還有許多規則都是非必死的。
但這無疑惹惱了秦非的粉絲們。“唔……我的衣服臟了,但這都不是我的血”
迷霧散去后,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最顯要的表現便是,他頭頂的好感度條在一瞬間上升到了75%。林業的心臟也跟著漏跳了一拍。
他找人開了儲藏室的鎖。表里世界翻轉的時候,蕭霄原本正縮在房間里睡大覺。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
刀疤臉色難看,現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里無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喝涼水都會塞牙縫,深呼吸都能把自己噎死,說得大概就是現在的秦非了。
他還可以跑得更快一點!!
“萬一在12點前,有其他人動手了——”三人于是急匆匆地向店外走去。秦非:?
蕭霄點點頭。
那咆哮的怒吼,聽起來像是立馬就要穿過電話線,把秦非口中的“熊孩子”給一刀砍死似的。與此同時,屋內空氣迅速陰冷下來,就像是瞬間從白天入了夜。這樁樁件件的詭事像是一張密密編織的大網,將所有人包裹其中。
笑容不會消失,只會從蕭霄臉上轉移到鬼嬰臉上。那令人汗毛倒數的恐怖聲音清晰又刺耳。
蕭霄點頭:“所有人都很奇怪,有幾個人雖然不像那些說胡話捶墻的表現得那樣明顯,但看起來也挺不對勁的。”腿軟。遼遠的天空另一頭,不知名的鳥類不斷發出悲鳴,地表的泥土是黑色的,十分蓬松,踩上去會微微下陷,就像剛剛被犁耙犁過的田地。
果不其然。服務大廳就在街對面,門口排著兩條長龍,全是來辦事的玩家。
看樣子,這直播果真是靈異主題。就,也不錯?
但已經有其他玩家從另一邊急匆匆沖過去了。
六個已經立起的牌位。
房內的空氣安靜,在緊繃的氣氛中,床上的孩童動作緩慢地轉過頭來。
此時正是下午兩點,一天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候。
殺人這件事,要耗費的成本太高。
布簾背后傳來一陣叮叮咣啷的聲音,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慌亂之下將東西打翻了。秦非攤手:“我也不清楚。”
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鬼火:麻蛋!!秦非翻開手中的《馭尸術》。
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但12號為什么是問號?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臥室里,同樣什么都沒有。
那面掛在門上的穿衣鏡頓時被他打落了下來。蕭霄:“哦……哦????”就在她所正對著的墻角,一張用相框封好的全家福被十分端正地擺放在那里。
——就好像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
作者感言
秦非向那對站在遍地碎肉中的夫妻點了點頭,回頭向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