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還有人生存理智，一口否定了這個提議。

鬼嬰搖頭晃腦地從領域里爬了出來。可秦非卻覺得很奇怪。

“廣播播報的規則第二條。”秦非神色平靜，纖細的指尖在地面上劃出無規律的痕跡，“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請忽視；若發現旅客數量減少，則為正常現象。”

他信了他信了，他真的信了！什么、什么東西、堵在他的嗓子里面了……他伸手想要去摳，但自然是徒勞，除了將脖子上的傷口越摳越大，沒有起到半點幫助作用。他似乎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雖然規則直播間內的觀眾們很喜歡看主播五花八門的死狀，但今天卻不一樣。

雖然系統的聲音接連響起，但事實上，結算空間內連個播音喇叭都看不見。盯上？

秦非抿出一個笑容：“非常好吃，謝謝爸爸媽媽。”雖然積分不高，可對于那些在游戲中表現不佳的低階玩家來說，也不失為一個優良的選擇。這部冗長的過場動畫至此終止了，并未繼續播放蘭姆進入教堂內的后續。

潮水般的彈幕瞬間將秦非面前的空氣占滿。

秦非卻不慌不忙。按理說他本應該去找服務大廳的工作人員詢問，可第六感卻在冥冥之中告訴他，哪里有點不太對勁。

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什么呀？我不懂。有沒有大佬解釋一下，是這些玩家猜錯了，還是那是一條假規則？”他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

可他們沒有完成任務，卻也沒有死。可是迷宮里這么黑，磕磕碰碰難以避免。

“啊……蘭姆。”“主播……沒事？”刀疤并不清楚自己目前所經歷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匕首簡介中的“范圍性威壓”和“必殺”都令他很感興趣。

林業感覺周圍越來越冷，好像從夏天瞬間快進到了冬天。“后果自負”四個字被橫線劃掉了，改為了“可前往黛拉修女處補辦”。這句話他說得十分富有技巧性，嗓音清潤平和，語氣平靜而篤定，短促又快節奏的否定句式莫名帶給人一種“我是在說反話”的錯覺。

良久, 神父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讓給你？”看樣子，撒旦是生怕秦非再找到他。“阿門！”

撐住。“而且……”分析的靈體像是想起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抬手摳了摳下把，“以前別的玩家進到門內世界，雖然也會被林守英追著跑，但好像都沒有像這個玩家被針對得這么慘。”

“嗷！！”

副本中的玩家們混沌的度過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結束，依舊從未了解過真相。薛驚奇和崔冉兩人商討了片刻，共同作出決定：“我們現在準備再去幼兒園里看看，有人想和我們一起去嗎？”

這個副本之后一定會發生什么事，能夠使它足以配得起“恐怖”這樣的字眼。那里有一條干凈的路，寬度僅容一人通過，一看就是這兩夫妻特意為“愛干凈”的王明明留出來的。誠如觀眾們所猜想的那樣，導游的確是對于秦非滿懷著愧疚心情。

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他是在重復神父在里世界時對他說過的話。現在繼續討論這個已然無益，秦非沒興趣多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去做。

“我等你很久了。”

一個玩家當鬼，其他玩家當人，而尸體在某個節點不著痕跡地混入他們當中。秦非：“……”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

看樣子，這次發生的事十分精彩。秦非斟酌了一下詞匯：“cosplay愛好者？”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

當然，這還遠遠不夠。

“19，21，23。”“可是, 通緝令誒，蝴蝶好久沒發過了……”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

如果他在半途死了，或許，其他所有的人都要被他拖累。

每一扇門上都掛著拳頭大的鎖, 只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開了一扇極其狹小的窗戶, 窗上還有豎條隔欄。每天拿別人的生死取樂也就算了，竟然還拿別人的……

步驟進行到這里卻出了點岔子。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秦非沒有理會。

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0號囚徒神情不悅地穿行在一個個路口之間。那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女人，穿著柔軟干凈的家居服，皮膚白皙。

招待室內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各自挪回了他們原本的位置。

女鬼徹底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