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片刻后,他像是發現了什么驚天大事一般怪叫起來:“快看啊,這里有個新人開播10分鐘以后san值還是100!”而他們進入的這座教堂,正是圣嬰院。
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桌子上順來的。沒有人會相信老人所謂“過幾天就知道了”的說法,在規則世界中,時間給予玩家們的,永遠只會是同一個恒定不變的答案。秦非搖搖頭。
毫無疑問,這是一臺可以接通的電話,寂靜的車廂內,只有耳旁的聽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像是在誘惑著他按下撥號鍵。
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值得吐槽的點太多, 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最終訥訥道:“啊,你要找污染源啊……可是, 呃, 這該怎么去找啊?”
村長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如同剛剛牙牙學語不久的嬰孩的囈語,根本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什么。他頓了頓,生怕秦非誤解,解釋道:“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
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嗯??F級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噓聲一片。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這個東西的確十分具有標志性,一看便可得知,主播的確已經找到了正確的通關思路。“剛剛走廊上有出現別的東西?”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
秦非自然是看懂了。要么就被他氣到破防,要么就不停地試圖說服他,直到終于發現他實在聽不懂人話,而自己已經被累得半死。
“教會的探查員嗎?還是小報的記者?或是……政府的人?”青年加快腳步,繼續向著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混亂一片的大廳中,唯有光幕正中的那個青年依舊安靜。
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同一個事實。畢竟村中居住的都是玄門中人,神秘一些,也無可厚非不是嗎?
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將這個和他們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帶著一點點敵對意味的年輕人當做了副本中的某種風向標。這掛墜的工藝做得十分精致,摸起來像是金子的,圣母抱嬰的最中間還鑲嵌著一顆透明的、像是琉璃珠般的小東西。從游戲開始到游戲結束,他都只是直著一根筋硬找。
秦非面色不改,在心中無聲地咒罵了一句。“其實,我倒是覺得,你們也不用太擔心。”秦非眨了眨他漂亮的眼睛。然而,沒有一個人敢把粗口真正爆出聲來。
凌娜接過孫守義手中的蠟燭,向前一步。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人,不過是被規則大發慈悲放了一馬,從規則的指縫中茍且偷生的小螞蟻罷了。
這也太離譜了!伴隨著一聲輕響,門把輕輕向下壓了壓。鬼女不待見秦非,但更不待見別的玩家。
禮貌,乖巧,友善。在10號跑到他們身前時,鬼火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對他說道。圍在旁邊的玩家們這才意識到,他們腳下踩著的淺粉色污水,竟然就是任平的血水。
一片寂靜中,秦非忽然舉手發問:在觀眾的世界中,金幣就等同于玩家們的積分。只是,良久。
為什么這面鏡子里的秦非和真正的秦非長得不一樣?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秦非心里默默一咯噔,不詳的預感上涌。
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氣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個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間。這并不是他穿進副本來的衣服,而是進入副本后自動更換上的。蕭霄一愣:“什么意思?”
“可以。”秦非翹著二郎腿坐在里面,老神在在。
那笑聲中蘊藏著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癲狂。他的臉上笑意溫和,氣氛卻并沒有因此而緩和一點,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是這個叫秦非的老玩家!
談永心中千回百轉,抬腳就要往回走。可誰能想到,看起來冰清玉潔的秦非也如此精通此道呢??秦非卻像是完全沒有覺察到碗里的異狀,神色淡然地舀了一瓢食物塞進嘴里。
6號話音未落,修女已經搶先一步驚聲尖叫了起來,她的視線穿巡在走廊上的眾人當中,最后直直落在了秦非的身上。在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下,他們似乎將秦非當成了一個NPC。
完了!
但,很快他便發現,來人并不是黑袍男。總之,那人看不懂。
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然很不錯。
和地上散落的瓜果不同,這些放在袋子里的水果倒是顆顆飽滿鮮活,蘋果圓潤,葡萄晶瑩多汁,看上去品質好的不像話,呈現出一種和整間屋子截然相反的鮮活之氣來,顯得惑人而危險。“你的心真的硬得像石頭!!”
鬼嬰則是在看見鬼女的那一刻就徹底顯出了身型。沒有岔路,沒有出口,什么也沒有。
“那、那……”孫守義憂心忡忡:“小秦,你說,他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
作者感言
屋子最里面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個布袋,袋子里裝滿了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