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不可能找一個敵軍替自己馴化使徒,所以,作為被雪山選定的“教官”,秦非本人毫無疑問已然是一個合格的使徒了。豬人不知從哪兒變出了一個話筒,抵在嘴旁,嘹亮的聲音頓時響徹整座甲板。
玩家們努力控制著視線,不朝孔思明的方向看,卻在下一秒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死到臨頭了!
岑叁鴉清醒得很,每次彌羊失去方向朝他撞來,都能被岑叁鴉精準(zhǔn)得一腳踢開。
地面很臟,灰塵遍布,目之所及的范圍內(nèi)還能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一塊一塊,大概是粘稠干涸的血,以及……碎肉。當(dāng)初小秦離開第一個體驗(yàn)副本,去F區(qū)外做身份登記時,還是她親手給錄入的信息。買一堆雞零狗碎的東西,難道是想在副本里過日子不成。
“咔嚓”一聲。
彌羊當(dāng)時就炸了:“你有手機(jī)為什么不早拿出來?”林業(yè)點(diǎn)頭:“我們三個都是來報名巡邏隊的?!?/p>
其他玩家當(dāng)即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膚色青白、瞳孔鼓脹的大腦袋鬼娃娃從領(lǐng)域中爬了出來,抱著秦非的小腿肚蹭了蹭,一轉(zhuǎn)身不見了。按照這種淘汰率,等到十四天以后,副本結(jié)束時,船上的200名玩家,竟然只能剩下45個。
神他媽都滿意。不,準(zhǔn)確來說,他們在上二樓之前就已經(jīng)遇見了大麻煩。
他驚異地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那雙清透的琥珀色眼眸仿佛會說話,赫然質(zhì)問著:“好家伙,谷梁是個圣人嗎?第一次見有人主動貢獻(xiàn)自己的?!?/p>
可他們上哪去弄那么多餌?但火苗就像是長在了燭芯上,以一種近乎荒謬的方式持續(xù)燃燒著。
“峽谷剩下的路段,我們就算全速前進(jìn),也還要半個小時。這個場景不限時,我們要是一直在峽谷里呆著,遲早會被拖死。”
蕭霄的臉卻已經(jīng)白得連血色都消失了:“絞肉機(jī)?!彼哪_步聲很響,恰好掩蓋住了秦非輕到機(jī)不可聞的動靜,在前行近百米后,一道灰色的鐵柵欄門出現(xiàn)在了兩人面前。
“而且,以咱們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假如往回走沒法離開走廊,要想再回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一直到玩家們將手掌拍擊得通紅,皮膚都開始刺痛,他這才抬手下壓,示意眾人停下。
頃刻間,掌聲如雷貫耳,幾乎要將艙頂掀翻。
由于不清楚峽谷這段路會遇到什么事,玩家們整齊的排成了兩列,兩兩并肩,警惕地向前行走著。
但無論是秦非還是彌羊,都已經(jīng)對這對夫妻嚇?biāo)廊说淖?視習(xí)以為常了。亞莉安將咖啡遞給秦非,期期艾艾地望向他,眼底隱含著期待。
橫跨半面冰湖的另一側(cè),站著右邊僵尸。
秦非沒有辦法,只好轉(zhuǎn)而把刁明拴到了最前方。但最可怕的還是他的右臂。
彌羊一邊走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林業(yè)懷中的祭壇和先前被敲碎的那只一模一樣。
秦非停下腳步。
順著雪坡往下看,那兩個黑點(diǎn)正小幅度的蠕動著,但并沒有挪窩。
“咚”的一下,十分突兀地砸在了女鬼的頭頂上!他們明明是被副本臨時分派在一起的陌生人,可他們對待他,就像對待自己的固定隊友一樣。彌羊:“……”
視野中的一切被打亂成粒子消散,具象的垃圾站場景消失不見。過度空間是一片光禿禿的大平地,連一點(diǎn)可以遮擋身形的掩體都沒有,如果秦非在那里和蝴蝶碰上了,那一定會死得很慘。秦非覺察到,這平靜十分流于表面, 像是在故作鎮(zhèn)靜。
柔軟、冰冷、而濡濕。金屬鞋扣在燈下反著光,厚重的牛筋底重重碾磨在其中一人的指骨上。
那雙透徹的淺色雙眸中,仿佛能夠包容萬物。
精致到了有些虛假的地步。
他們剛醒來時檢查過四周,視線所及的范圍內(nèi)沒有其他玩家存在。
因?yàn)閺膬蓚?cè)的分支走廊中,再次涌出了整整十六名藍(lán)色制服的NPC,他們?nèi)耸忠粋€,將十八位玩家連推帶搡地帶離了游戲區(qū)。因?yàn)檫@個泳池,可以殺人!
怪不得昨天任平會死在這里。膽子實(shí)在太大,這絕對不會是什么普通人。
作者感言
走廊盡頭,8號囚室依舊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