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驚奇卻覺得有些不對。
隨著鐘聲止息,布告臺左側方的木門忽然“吱吖”一聲打開。“放……放開……我……”
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但是……”他望向囚牢中的0號。
明明在大巴上時他還曾與談永一行人為伍,如今看向對方的目光卻滿是嫌惡與輕視。他輕柔的笑意誠摯又懇切。她雖然覺得薛驚奇這個人有點讓人揣摩不定,但,只要他所說的午餐的事不是憑空捏造,那對他們來說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眾人屏息凝神,將徐陽舒團團圍在中間。
那兩人早已神志不清, 即使被他們用繩子捆住, 都還像發狂的野獸一樣四處亂滾, 根本不可能順利被煉化成活尸。眼前的世界不見一絲光亮,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她抬頭向那邊望了過去。
不對!不對!不該是這樣的。沒用,一點用也沒有。放眼看去,哪里還像是臥室?
“還要嗎?”秦非盡心盡責地關懷道。僅僅只是因為,這個村莊,早在幾十年前便已徹底覆滅。——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
但他又舍不得走,硬著頭皮繼續往前。還看清最真實的自己。是2號。
“你有什么能夠證明?”秦非沒有武器,也沒有攻擊性的技能,只能憑藉尚算敏捷的身手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
秦非抿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別管。”
“你在說什么呢?”
秦非眼角一抽。
——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的硬茬子。日復一日,有人在這里安營扎寨,將它當成了固定的居所。
導游:“……”具秦非說,他和程松同樣也是在與各自的隊友走散后意外遇上的。他甚至能夠在一言不發的情況下,令正在看著他的人,陡然蒙發出一種微妙的信任感。
“什么傳教士?這個副本里有這個設定嗎?”
謎底即將在30秒后揭開。“那我們分一分棺、分一分房間?”有人小心翼翼地開口。畢竟今天的蕭霄樣子實在太奇怪了,秦非合理懷疑,他從進直播開始就中了什么招。
顯然,玩家們在屋里賴著不走的舉動令他不怎么愉快,他帶著怒氣的腳步比之前更加沉重,動作艱澀地抬起手。
明明長了張天使般的面孔,所作所為卻十足地像個魔鬼。的確,“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這是導游的原話。
他的注意力已經轉到了一旁的書桌上。“靠,看見大門,他怎么反而還往反方向走了?”剩下三人一個先上,另外兩個提前埋伏好偷襲。
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
“不,這不是舉手之勞。”秦非正色道,“對于我來說,這非常重要。”果然,談永氣沖沖地一個人越走越遠,不過幾個呼吸的間隔時間后,卻又從眾人的視野另一頭繞了回來。空氣中彌散著信號故障一般紅綠交錯的馬賽克,眼前的畫面不斷震蕩著,重疊著,最后演變成新的模樣。
直到影片結束前,鏡頭移動到了主人公的背后,原來那個鬼一直都坐在他的脖子上……
“整個圣嬰院都是蘭姆的腦內世界,對嗎?”
他仍舊想逃,可一絲力也使不上,只能目眥欲裂地僵在原地。“第七條, 死亡總是伴隨著陰影而來。”
那《馭鬼術》豈不是手到擒來!那些尸骨遭了他們蒙騙,本就怨氣橫生,假如他們再錯上加錯,難保不會釀成更加無可挽回的效果。……
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濃重的眩暈洶涌著席卷而來,秦非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
蕭霄不得不睜開眼,迷茫地望向眼前。
作者感言
一種強烈的注視感順著那人所在的方向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