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正對樓梯的是一道走廊,上面堆滿了雜物,舊報紙、散落的床單被褥、燈泡、鐵絲、拐棍……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
【死去多年的鬼嬰:好感度1%】
除了靠曾經在副本中組過隊的其他玩家來進行一些十分語焉不詳的口耳相傳之外。蕭霄上前幾步,敲了敲門:“也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人。”
秦非的后頸攀上一絲涼意。
艾拉眼中的光亮度頓時從手電筒變為了探照燈。
這一點從直播剛剛開始時,秦非在教堂中問出那句“圣子一定會存在嗎”的時候,似乎就已經有了表現。8號心煩意亂。
……該不會就這樣被電死了吧。秦非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哪里有在干壞事。他剛才在那條路上,就,什么也沒看到啊。
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為了保證兩人始終同行不分開,孫守義在前, 徐陽舒在后,兩人左手握著左手、右手握著右手,像幼兒園小朋友玩開火車那樣站作了一列。他的床上都是8號的血,現在已然干成一塊一塊,根本沒法睡了。
刀刃劃過空氣發出虛無的聲響,8號用盡全力的一刺沒有得到任何結果,反而令他失去重心,向前撲去。沒想到區區一個E級副本也有觀眾玩這個。青年柔順的發絲被燭火映照出好看的深褐色,清澈的眸中溫和之意盡顯,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十分認真。
看出來的,那還能怎么辦?有人雙眼放光,一秒鐘都舍不得錯過眼前精彩的畫面,也有人面露懊惱,似是在為今后的賭桌上失去了一張好牌而感到遺憾。秦非緩步走向門邊,伸手嘗試著推了推。
如果他沒成功,但能順利回來,那他也用不到這份筆記,完全可以直接走進告解廳。一切溫柔又詭異。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說錯!秦非想起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追著在游廊里四處亂竄的狼狽情形,不由得眼角一抽。
蕭霄的表情古怪起來:“他們啊……都跑了。”
“系統bug了嗎?臥槽,雖然我知道系統肯定沒有bug,但我還是忍不住要問,系統bug了嗎!!”
“在很很早之前, 我就已經計劃好,我隱藏身份混進這個——”“秦非。”青年繃緊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些許,卻在聽見某道聲音的下一瞬再次不自覺地鎖緊眉頭。
他的聲帶和大腦在經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風化,一遇到什么復雜的表述就卡殼。
其實他到現在都沒搞明白。
青年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他漂亮的瞳孔中寫滿了迷茫,那雙琥珀色的寶石上像是蒙上了一層霧。可祂偏偏又敘述得十分詳細,事無巨細地將所有細節告知給秦非。
譬如,評分的標準按什么制定。
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或許是沒有想到秦非會做的這么絕,導游愣怔片刻,神色在一瞬間松動下來。
事情發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
溫和與危險。
并且系統也沒有告訴他他排在第幾名。這很明顯,用膝蓋都能看得出來。
“快把泥巴踢回去。”蕭霄身為道士的雷達瘋狂作響,“這地方,大兇!”“嘔!”
算了。
他指了指床對面。——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
沒有人知道談永此刻心中有多后悔。“唉。”單薄清雋的青年立于庭院中間,蹙著眉,憂心忡忡地開口,“也不知道這樣能吃飽飯的日子,還能過幾天。”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
“所以接下來,我們是去徐家老宅跑一趟?”孫守義率先開口。三途,鬼火。
然而這提議卻被秦非否決了:“不行。”他們迷茫地望向光幕,眼前的畫面清晰,將房間的角角落落都展現得纖毫畢現。秦非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鬼女曾經說過,《馭尸術》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
作者感言
有人高呼:“用尸體堵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