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本以為,門的這端,出現(xiàn)的理應是教堂的里世界。好在還有薛驚奇和崔冉,兩人一左一右地拍了拍宋天的肩,向他投來寬慰的目光。三人于是急匆匆地向店外走去。
“0039號世界倒是很久沒見,上次開好像還是兩年前?”和對面那人。尊敬的主,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
那是一種由內而外萌生的勇氣,將林業(yè)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xiàn)實,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終于超過了對死亡、對黑暗、對一切事物的恐懼。這樣想來,一定是在亂葬崗有什么事耽誤他們的時間了。
身后,黃袍鬼已經(jīng)以最快的速度追到了這里。
“鐘聲會讓人聯(lián)想到時間, 一天有24個小時,而我們也恰好有24個人。”秦非道。他甚至開始說起了胡話:“吃……我要……吃……”可他真的問出口了,原本那些躍躍欲試的玩家們卻又紛紛開始慫了。
義莊中又發(fā)生了什么?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fā)生了什么事。
秦非說這話時的語調懶懶散散,悠閑而輕緩,與蕭霄緊張的模樣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順眼上了不少。
0號囚徒也是這樣。刀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們也是。”老板娘一個激靈醒過來:“付錢?”
“主播是在防修女吧!這個修女太崆峒了,主播肯定是怕他下回和隊友交頭接耳的時候修女又發(fā)瘋hhhh。”之后發(fā)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
秦非說著,十分夸張地輕輕擊了一下掌,“哎呀!不是吧,不是吧?你該不是根本就沒看那本書吧!”然而,很快她便發(fā)現(xiàn),自己所做的完全只是無用功罷了。只是,還沒等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遠及近的驚呼聲已然響徹整條過道。
“問吧。”可奇怪的是,雖然儀式?jīng)]能成功完成,那個坐在鏡子前的男生卻在不久后騎車時意外摔斷了腿。此時估計正光著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廳外罵街吧。
他只能自己去查。
“這里是大家之后七天休息的地方。”
蕭霄幾次想把話頭遞回給秦非,卻都被秦非無視了,青年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地面上的某一處。
祂輕輕蹙起眉,似乎在為自己不夠精準的表述而感到困擾:“…我會不會說得太抽象了?”至于這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只能賭一把。“對了,今天有唱詩班的孩子在這里嗎?”
三途眸色一沉:“不對勁。”
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tài)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三途被他手里的麻繩捆的死死的。“我們當然是跑啊。”
啊?他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板磚,輕輕蹭了蹭神父的手背。
0號一連串的發(fā)言直接把蕭霄干懵圈了,可憐的孩子表情越來越呆滯。
林業(yè)又是搖頭:“沒。”
“秦非。”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
墻邊擺著桌子和柜子,上面放著各種嬰兒玩具和柔軟的小衣服,墻面上還張貼著孩童認字用的拼音和畫報,色彩鮮亮,圖片溫馨。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
昏沉與黑暗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等到活尸煉成,多出來的人也就沒有用了。”秦非的語氣輕柔得像一片羽毛。
既沒有過早的出手傷人,也沒有受到撒旦的蠱惑。
秦非在最前面領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身后,黃袍鬼還在不斷發(fā)出干嘔聲,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嘔”,數(shù)不清的村民npc接二連三從黃袍鬼的口中噴涌而出,有的人已經(jīng)死透了,有的人卻還有意識,掙扎著、揮舞著手腳試圖從地上爬起來。土坡上,無數(shù)林立的陰影交錯堆疊。
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
蘭姆。
短發(fā)女玩家的臉色瞬間鐵青。身后的過道上,白色的鬼影再次倏地飛過。
作者感言
安安老師死死盯著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