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畫面中,處在關注的漩渦中心的秦非,心情也并不比觀眾們輕松。“咚——”有人雙眼放光,一秒鐘都舍不得錯過眼前精彩的畫面,也有人面露懊惱,似是在為今后的賭桌上失去了一張好牌而感到遺憾。
用繞圈來形容或許不太恰當。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秦非伸出手指,在虛空中描摹著紙條上的筆畫。
要不怎么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呢?一道聲音自他身后響起,森冷幽然。
青年神色冷峻,清透的琥珀色眼眸即使在這樣危急的關頭,依舊不見半分慌亂。“咚——”然后,徐陽舒就開始裝死。
在他視野的另一端,老頭同樣也正轉過身來。那家人聽說自己被騙,立即翻了臉,揪著徐陽舒不放。可,一旦秦非進屋。
最后,那團黑霧感到了倦怠,盤亙在了蘭姆的腦部。這并不像是對待什么“圣嬰”之流應該有的態度。
那會是什么呢?原因無他。
事實上,那冊子里的內容都已經被秦非看了一遍,印在了他的腦子里。蕭霄突發奇想,“你說,會不會其實已經有人拿到積分了,但是他偷偷地不告訴我們?”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便成了一泡血水。
但呼吸和心跳依舊平穩,就連眨眼的頻率都沒有因此而改變分毫。導游從沒見過這樣熱心腸的游客,懵了一瞬。
“臥槽,真的啊。”他此刻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團空氣,觸碰不了別人,別人也看不見他。
仿佛秦非的死亡與覆滅,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實。但說來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卻并不覺得多么憋屈或生氣——或許是因為他上次滅掉污染源、強制關掉副本的行為太過令人震撼?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的身體一點點下滑,最后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玩家們似有所悟。
秦非卻站在原地沒動彈。
2號在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殺死在里世界的教堂里,那枚吊墜在混亂之下滑落到告解廳的門前,秦非推開門時正好看見,便將它撿了起來。
雙馬尾見宋天沒死,清秀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真的……可以這樣嗎?王明明的爸爸:“該吃午飯了兒子。”
崔冉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長相秀氣斯文,膚色勻凈,一頭深棕色的直發披散在肩頭,說話清亮又擲地有聲,很容易便贏得了一眾新玩家們的好感。
在林業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的商業電影。下一秒,看守的情緒突然崩潰。
總之,這個架是吵完了。
玩家們通過直播獲取積分,當積分累積到一定程度以后,就會自動升級至下一個世界。村長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哦,好。”秦非抬頭,在面前對面的墻壁上看到了一行字:
所以,祂是像那種傳說中的神明一樣,全知全能、無所不知嗎?接著極迅速地低下頭去,抬手擦了擦嘴角。她翻了個白眼,沒理蕭霄,自顧自說起了其他:
刀疤忽然問:“如果碰掉了會怎么樣?”恐懼,惡心,不適。
在混雜著腳步、雷鳴般轟響的電鋸聲、建筑粉碎石塊落地的噪音中,飄來一陣詭異的歌謠。他們不知道,就連地牢走廊里的那幾行字,也是為了卡特而寫的。門內的世界異常安靜,正常環境下的山村中應該有的,風聲、蟲鳴聲、樹葉摩挲聲……這里都沒有。
——除了刀疤。“何止是導游,他昨天晚上連一只手都不放過。”
等到再醒來時,那股束縛著他的力道終于消失,眼前白晃晃的一片也已完全退去。
秦非看了一圈,包括他自己和那兩個鼻青臉腫的人在內,這里一共有二十四個人。秦非沒有看向黃袍鬼的臉,但他依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越過重重奔逃的人影,對方的視線正精準落在自己身上。
“吱呀”一聲,走廊上不知哪個玩家在偷偷看熱鬧時沒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將門推開了一些,趕忙又將門拉上。躲在簾子里的神父:“……”他遠遠望著那個向他們行來的黑影,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極度恐慌的邪惡生物一般。
甚至令修女輕言有加。
身后,尸鬼憤怒的咆哮仍未停歇。見狀,秦非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作者感言
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