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向前邁出一步的瞬間,秦非卻忽然發現,自己動彈不了了。但視線擦過一旁的某處,卻瞬間被吸引了注意。他盯著那洞口。
玩捉迷藏,最后竟藏到了相片里。
秦非言笑晏晏:“托您的福,睡得好極了。”那雙圓溜溜像小狗一樣濕潤的黑色眼睛望向旁邊某一處,秦非抓了一把彌羊的頭發,示意他向人群外面看。順著雪坡往下看,那兩個黑點正小幅度的蠕動著,但并沒有挪窩。
腳步聲,或是人的叫喊聲。冷。總之,亂七八糟而十分富有生活氣息,和他們現在身處的樓道簡直像是全然不同的兩片天地。
一直以來都非常好說話的崔冉,此刻態度卻突然強硬了起來:“再看一看吧,我總覺得這棟大樓有點不對。”
他是來找污染源碎片的。
“別做夢了,行不通的。”有人面帶憐憫地勸告著,說破了無情的真相,“除非彩球的前一任主人死掉,否則你即使拿到,它也不算你的。”聞人黎明覺得這聲音很熟悉,但他想不起聲音的主人是誰。玩家眼中的光芒忽然消失了。
通風管道內,獵豹玩家選擇了和林業一樣的破壞方式,他同時將三把商城匕首一起甩出,直接將監控的鏡頭射得四分五裂。
這是可能發生的事嗎?
秦非斂著眉目,清越的音色帶著點沉冷,像是浸染了冬日將化未化的霜雪。秦非知道,R級對抗賽獎勵很高。
那背影穿著一身松松垮垮的黑衣,看身形,明顯是個人類。林業眼看蝴蝶從他們面前沖過去,忍不住“嘖”了一聲。秦非掐了他半天人中, 才勉強將他弄醒。
“到底是怎么回事?主播會變魔術嗎?我愣是沒看明白他是怎么拿到那個哨子的??”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刺眼的光柱穿破暮色,直直晃到余阿婆臉上。
沒有絲毫線索,秦非也無法僅憑猜測推斷出什么有意義的結論,只得道:他原本已經做足了準備,六個祭壇分別藏在六個垃圾站中,大家至少還需要在副本中呆足一天一夜。
事實上,他們還遠未窘迫到如此地步。
在幾次欲言又止,他終于忍不住開口。應或也躺在床底下數數,但他就完全沒辦法一心二用。那兩列隊伍看似是并肩齊行, 但仔細看去卻能發現,有一人正在前方, 如海中航行的舵手般指揮著方向。
秦非領著三人一路向里,推開一扇門,走進一間看起來像是老師辦公室的房間。
萬一一不小心把自己玩死了怎么辦?“剛才來了一大群人,為了搶名額差點打起來。”彌羊盯著不斷晃動的門板,眉宇間掠過一絲煩躁,眨眼過后,他的長相忽然變了個樣。
玩家急于確定自己是否安全,于是又問了一遍。畢竟只要事后細想一想,就能意識到,秦非在大象進房間時已經想到了通關游戲的方法,但卻沒有出言提醒他們。玩家在副本中每走一步都極其困難,彌羊就是借著這具復制出來的蜘蛛身體,在副本最后半小時內絕地反殺,成功拿到了單場MVP。
這些秦非統統不知道。秦非:“……”
這是個很簡單,也很抽象的圖案,上面兩個圈,下面兩根交叉的直線。擺滿餐點和香檳的餐臺被放置在甲板正中心,環繞著餐臺,一張張精致的高背椅和圓桌上,零星坐著不少“人類”。
林業想起在守陰村副本中,秦非坐在昏暗的義莊里,面色冷峻卻聲調輕緩,神色淡淡地分析系統設計意圖的模樣。剛才在14號樓一樓大堂時,他們三個就在人堆里找過了,但秦非不見蹤影。
他現在已經把當男媽媽這件事進行得相當熟練,這都要多虧于來自于天賦技能的壓迫。秦非帶著他的三個保安隊友,一路巡邏,已經將個位數標號的樓棟全部檢查完畢。趁著另一名玩家沒有發現,他倆退后幾步,躲到一旁去說起了悄悄話。
三人邁步,跟在保安身后進入了保安亭。他們不可能只穿著一身衣服便爬到了這么高的海拔,肯定還有其他裝備。甚至為搶奪線索大打出手,也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
“啊?干嘛要這樣,全是菜鳥,那不是很沒意思嗎?”一局一勝的剪刀石頭布,或許有人敢去玩,但他反正是不敢的。他們不再執著于積攢積分,而是大開大合地在副本中尋找起隱藏任務的線索。
可當他抬頭望去時,卻什么也沒看見。他的眼皮微微下壓,緊密觀測著烏蒙的一舉一動,旦凡有意外出現,時刻做好抬腿再補上一腳的準備。
剛才還充斥著強硬力道的手, 如今正十分軟弱地揪著秦非的衣服。秦非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那兩人眨了眨眼,示意他們明白了。副本里的那些妖怪啊,死鬼啊,對它的吸引力,都不如慘死的玩家來得大。
“蝴蝶小賊,這回我看你還能往哪里逃!!”
系統總不至于只給白方陣營分配了10個初始玩家吧, 那樣的話對抗賽還怎么打?秦非望著那張無比熟悉的臉,眼神古怪而了然。那監控正三百六十度地旋轉著,在整各房間中浮動巡邏。
烏蒙被右邊僵尸嚇暈了,秦非沒時間和他解釋,從地上抓起一捧雪,摁在他的臉上。“砰!”
但很可惜, 這樣正統的方式并不適用于玩家們如今的困境。彌羊記得他念中學的時候, 班上有一個長相特別漂亮的女同學, 就叫菲菲,當時班里有一大半男生都暗戀她。聞人已經看出來了,只要這個玩家在場, NPC恐怕根本就不會愿意搭理別人。
作者感言
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