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倒是挺有興致,繪聲繪色地向秦非描述起剛才的場面。“哦,親愛的孩子。”神父似乎是被這奇異的手感給驚住了。
這下,他更跑不動了。
更何況,玩家們還正身處在這條被3號囚徒加足了debuff的走廊上。越是靠近12號樓,認識王明明的居民NPC就越多。秦非不時回應著那些面目陌生的NPC們的問好,一口一個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叫得親切又熱情。
輕輕捏一捏, 已經完全硬了, 可見已然死去了許久。總之,在這十五年里,教堂已經從純粹的神圣之地變成了一種集監獄、療養院、學校于一體的復雜機構。鏡子的背框是焊死在墻面上的,他還嘗試著想將鏡子弄下來,結果失敗了。
男玩家打了個寒戰,回過頭去。“就在不久之前,我為我們的教堂解決掉了一顆骯臟的種子。”話音落,秦非和三途同時眼眸一亮。
這希望帶給了他無窮的力量,酸痛的腿部肌肉仿佛被注射了一針強效興奮劑,他大跨步向前沖去。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
秦非搖搖頭,看上去有種勝券在握般的閑適:“不要那么心急嘛。”
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小男孩依舊站在不遠處,沖宋天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
說完他大概是怕傷到蕭霄的心,急忙又補充道:“主會保佑你盡快聰明起來的,阿門!”鏡子碎了。【佳途一路相伴,暢游完美河山。——錦程旅社竭誠敬祝全體守陰村民佳節快樂】
然而秦非卻盯著她的臉,訝異地睜大了眼睛。在內疚的驅使下,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懷起身前那人來:“你一個人能行嗎?”
但,活著的總比死的要好些。
即使有可能存在假規則,秦非也并不認為導游說的會是假話。然后那重量復又消失,只余下一抹極其陰冷的觸感,轉移到了他肩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讀完全部內容,孫守義將指南遞給自己身邊最近的一位玩家,讓大家傳閱。
神父神經質地重復著這些話。
身后響起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就在秦非看清整個手臂的一瞬間,提示條也隨即出現在了手的上方。
玩家:“……”秦非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從游戲開始到游戲結束,他都只是直著一根筋硬找。
從秦非進門的那一瞬間起,他的眼前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薛驚奇打開了活動中心一層會議室的門,除了少部分不愿聽安排的玩家仍在二樓遠遠向下觀望,其他玩家都已齊聚在了會議室內。
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帶起。
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笑不語。他果然被抽中投放進了對抗賽。
但。如今眼前的局面,卻似乎已經超出了大家曾經的預想范疇。
凌娜把刀疤推下去的時候,他們都看在眼里。
此時此刻,彈幕里的聲音和秦非的內心OS詭異地同頻了。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
算了吧,誰還不知道你啊!
沒有人會相信老人所謂“過幾天就知道了”的說法,在規則世界中,時間給予玩家們的,永遠只會是同一個恒定不變的答案。
撒旦沒空想這復雜的事,撒旦怒火中燒。此時正是下午兩點,一天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候。
……
林業又仔細看了看,驚喜道:“還真是!”他的肚子就像是一個異次元黑洞,聯通著另外一個世界,如果不是周圍的墻壁和地板建造得還算結實,秦非能確定,這東西絕對會連地皮一起啃掉。
此后許多年,守陰村的一切就真的在徐家銷聲匿跡了,那間放著舊書的儲藏室也被徐爺爺鎖了起來。秦非一目十行地掃過這些內容,手指迅速翻動書頁。可無論他跑到哪里,鬼嬰總能十分突兀地再次出現在他身邊,像是盯上他了,不管他怎么逃都不愿放過似的,還不停地往林業身上湊。
蕭霄卻完全冷靜不下來:“萬一他們來了怎么辦?”“就是這樣。”徐陽舒說完,又打了個哆嗦,“然后我就、我就逃出來了。”
雖然不清楚12號是如何做到的,但他已經成功籠絡了NPC的心。“我水晶般純粹的心能夠為我作證。”鬼火被秦非說得慚愧萬分。
作者感言
終于,秦非還是沒能堅持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