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的視線從眾人臉上擦過,冷笑:“還想問嗎?”能與規則相抗衡,足以顯見這枚戒指的不凡之處。秦非覺得自己好像一根被塞進冷凍柜最底層的冰棍,已經凍得邦邦硬了。
規則和地圖比較重要,帳篷里面想必早已被那八個玩家搜過一遍,因此聞人也不著急進去。秦非嘗試著與污染源溝通,在心中喊,或者輕輕敲擊戒指。
天馬上就要黑了。
他永遠在和彌羊繞圈子。
這種熟悉的、計劃接二連三被人打亂的不適感,令他精準地聯想到了某個討厭的家伙。在監控正中位置,一排泛著銳冷光的尖刀呈環形狀插滿了一圈。“嘶……”
彌羊:掐人中。
而豬人NPC來到游戲區后,第一個和秦非說了話。谷梁看著烏蒙,愣了一會兒,嘴角勾起一個慘兮兮的笑容:“你們……用我吧。”
這是一個完全出乎于傀儡玩家意料之外的答案,他瞪著那扇緩緩閉合上的門,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青年動作隨意地擺了擺手。彌羊臉上的表情都開裂了。
彌羊沒有說話,似乎并不打算插手這場即將到來的爭執。片刻過后。右繞,但一路前去,大家竟然連一個分岔口都沒有見到。
頓時,數十道目光直勾勾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秦非記得游戲區規則中,發現鴿子后需要尋找的工作人員是身穿紅色制服的。
烏蒙半點未能察覺到危險,腳下步速絲毫不減!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到了秦非的直播間前:但崔冉和她之前連交流都不曾有過, 愿意冒著危險繞遠陪她過來,已是仁至義盡。
而等玩家們找到正確地圖,在雪村過了一夜以后,那些黎明小隊的人不知為何又開始以小秦為馬首是瞻。
不是蠟像,也不是木頭或者石頭或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做的。蕭霄好奇地插嘴:“那,假如他們什么壞事也沒想干呢?”
秦非不斷在腦海中過著紙條上那句話。他總覺得那些人已經兇多吉少。鬼火恍惚之間回想起上個副本。
他這么著急離開,只有一個原因。
他扭頭望向聞人黎明。
祭壇與銅鏡,作為媒介著這片封印之海與外界之間的關聯通道,是整個副本中封印之力最薄弱的地方。雖然王明明的父母都很奇怪,但經過秦非這兩天的觀察,他們兩個看起來的確更像是人而不是鬼。
這對秦非來說是一種極為罕見的體驗,秦非總是能夠從人各種細枝末節的反應中,汲取到他們內心深處想法。
那是一件手掌大小的銅制品,厚重的底托上鐫刻著繁復的花紋。像是召喚,又像是詛咒。
真要說起來,秦非能拿到懷中這15顆彩球,也有老虎的一分功勞。
雪山各處,一個個躺在地上的玩家皺起眉頭,神色間似是茫然又似是焦慮。
那也該拿到一分才對啊。
但現在聽祂的意思,好像不是那么回事?玩家當中有內鬼。
千言萬語,最終匯聚成同樣的振臂高呼:秦非的確對自己身上的秘密好奇極了。和其他玩家不同,秦非作為從洞中取出祭壇的直接執行人,對事情的一切脈絡都十分清楚。
發覺到有玩家在盯著他看,秦非緩緩扭過頭來。鬼才高興得起來!段南距離岑叁鴉最近,差點被嚇得彈到懸崖下面去。
灰蛾雕塑角落, 玩家們聚在一起,爭先恐后地探頭向前,望著那一方鑿刻而出的壁畫。“《創世之船》。”秦非言簡意賅。
“帳篷!!!”陶征盯著秦非的后腦勺,猶豫了半晌。
門竟然打不開!
“可惜啊可惜,我賭5毛,她今晚必死!”傀儡們心有戚戚地不敢上前,蝴蝶并沒有多做計較,眼下的重點是和前面那個老太婆溝通,這種重要的事情當然只能他自己來做。一直轉到下午兩點,四個人各自又都進了一次黃色的單人游戲房,依舊一次錯誤走廊都沒有找到。
秦非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匕首,在尸體的手背上劃了一刀。
作者感言
終于,秦非還是沒能堅持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