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靜了。方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蕭霄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同時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記憶是否出了差錯。現在,這雙手即將揭開圣嬰院副本中最大的秘密。
不知是不是老人關窗戶的動作太大震到了房梁,那串看上去最為老舊的紅紙錢竟在空中晃了幾晃,而后竟“啪唧”一聲摔落在了地上。白紙黑色的規則就貼在那里,外面的玩家終于不敢再造次。凌娜真心實意地認為,比起那群躲在義莊里混吃等死的廢物男人,她理所應當更有資格活下去。
蝴蝶的涵養還不錯,即使怒意已經溢于言表,依舊沒有大吵大鬧,不知他和傀儡們說了什么,那群人一股腦地沖向了門外。
“等你離開迷宮,成功到達目的地以后,迷宮的存在與否就也不那么重要了。”這次真的完了。
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然很不錯。
“他們不會去的。”有切到程松視角的靈體插嘴道,“那個姓程的玩家是大工會的獵頭,身上有道具,可以測算出副本各個方位的優質線索數量。”
“無論如何,圣子都必將降臨。”秦非仰頭向外望去。
刀疤,絕對不可小覷。他抬頭,出現在視野中的卻是三途和鬼火。
“到——了——”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他將后背死死貼住棺材后壁,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些許安全感。
三途將兩人送到暗火公會門口。
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常渴望見到鮮血。他依舊沒有回頭,只是動作僵硬地將手從方向盤上拿了下來,在一車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中,司機緩緩伸手,按下了大巴控制臺上的某個按鈕。但現在看來,所謂的和睦關系,或許只是父母單方面的而已。
讓她們幫玩家把告解廳修好?老板娘接過錢,低頭記賬,秦非卻并沒從柜臺離開,而是安靜地站在柜臺前,一雙仿若沁著蜜色的琥珀色眼眸忽閃,欲言又止地看向老板娘。免得到時候,刀刃割在脖子上,他們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倒霉。
那些剛才在外頭的玩家就連身上也粘滿了紅色油彩,看上去駭人極了,此時他們正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義莊門口,一副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模樣。會被系統冠以“游蕩的孤魂野鬼”這種絲毫不入流的名字的,想來也不可能會是什么厲害角色。蕭霄一愣,沒再說什么。
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秦非忽然發現一件事,自己這個天賦技能,除了可以在npc不斷上升的好感度中獲利外,似乎還能直接拿來當一本怪物書用。
“在很很早之前, 我就已經計劃好,我隱藏身份混進這個——”孫守義嘆息道:“上午我們在村民npc家中曾經得到過一個線索:守陰村每年都會死人,而今年已經死了六個。”它已經有很多NPC了,不缺秦非這一個。
系統提示音在秦非腦中不斷響起。
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副本會這么缺德嗎?距離王明明家的樓不遠處,有一條商業街,就開在小區內部的兩排居民樓一二樓,飯店、理發店、寵物生活館、按摩館……等等,應有盡有。
“救命啊,怎么越來越刺激了?我好緊張!”秦非:……這也太、也太……
緩緩抬起手,沾滿血氣與碎肉的斧頭在燈光照耀下閃出銀色的寒光。既然他已經知道,所謂的24名圣嬰其實只是蘭姆的24個副人格。此時估計正光著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廳外罵街吧。
青年微微頷首:“我來找你是為了告解廳的事。”任務完成之后發生了什么?孫守義沉聲道:“這應該是個線索。”
“誒誒誒??”該往哪兒跑,神父剛才其實已經告訴過他們答案了。
可這次卻只花了不到兩分鐘。越往下走,空氣中的怪味越濃,伴隨著某種焦糊氣味,像是什么動物被架在火上烤。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不過……”他知道自己現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
可就是這樣一個鬼氣森森的小院,如今已是玩家們唯一的庇護所。一聲悶響。……難道最真實的他,是個怕黑的慫蛋?
從E級升級到D級也不過只需要5000。
秦非一怔。更遑論秦非剛才對談永的拒不回復,在其他人眼中更是成了他居心叵測的最佳證明。
而結果顯而易見。
這技能的實施條件并不難達到,只要他在副本中的存活時長高于24小時,技能就自動生效。
作者感言
緊接著,他手里拿著的皮球就那么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