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直到秦非近距離望向那個洞口時，他都完全沒能感受到里面有這物品的存在。旁邊的應或和聞人黎明差點被他帶倒，扯著脖子上的繩子罵罵咧咧。

這是一句玩笑話，秦非說出口時幾乎未經思索。

兩人加快速度，在漆黑一片的樓道里飛奔。

頂樓三層融合以后，他們一出門就是16樓，一路向下，如今抵達的這層是1樓，絕對不會出錯。還能有命呼吸新鮮空氣真是太好了！烏蒙愣了一下，抬手揉了揉眼睛。

推著小推車售賣瓜子零食飲料的服務員靈體嘴都笑歪了，繞著觀眾群一圈圈走個不停。

真的存在嗎？

雪怪即使將他們包圍，也無法同時將三人都控制住。

并不是只有她一個人有心眼。只要死者不在他們其中，他們必定一致對外。他怕萬一中途出什么意外，又會發生像之前刁明那樣的狀況。

石膏雕像隔絕了外界的聲音和光線，彌羊動不了，也無法得知外界究竟發生了什么。只能一個個頹然又迷惘地垂手站在一邊。

靈體們亢奮異常。

呂心幾乎不敢相信。鏡身開始發出輕輕的震顫，鏡子里的東西想要逃離這里。靈體神色懨懨，它甚至開始期待畫面中的玩家早一些死去，好讓它徹底死心，不再繼續滯留在此，浪費時間和無用的期許。

為了保險，彌羊他們三個的彩球也交給秦非收著了。犧牲掉他，換取所有人的安寧。王明明的爸爸拍了拍秦非的肩：“房間里，放著爸爸媽媽最喜歡的玩具。”

不舍得多花一份錢的靈體們則只能用嘴咬著拳頭，緊張兮兮地站在原地繼續盯著光幕。秦非旁邊的豬欄中，有兩個玩家正在偷偷交頭接耳。豬人這樣說著，偷偷向秦非眨了眨眼。

他必須要說點什么。聞人黎明下意識回過頭去看秦非，卻見對方正低頭，半握著拳，望著自己彎曲的指節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這聽起來是個不錯的計謀, 活人入水必將瞬間被灰蛾啃食成白骨，但假如有更新鮮的血氣在湖泊另一側作餌, 前往湖中心探索的玩家或許真能得到足夠的喘息空間。

這個方向正對著他和秦非不久前走過的那條路。時間還早，下午才剛補過覺，現在大家都不困，也并不敢在陌生的地圖中睡覺，玩家們沒做幾分鐘就三三兩兩地分散開。而現在，這兩個壓榨鐘點工的邪惡主顧卻一改先前的刻薄模樣。

聞人黎明驟然變色：“你想也不要想！”

可勘測員就像是遇到了鬼打墻，無論如何也無法找到下山的方向。

鬼火上氣不接下氣：“不會……TMD還要，來五次吧？？？”看起來異常刺眼，宣示著她依舊正身處于未知的極度危險當中。

玩家們三三兩兩，結伴離開。

秦非的嘴不是白長的：“營業時間雖然結束了，但店里不是還有這么多東西沒有收拾嗎。”

數不清的鬼怪排成一條擁擠的長龍，像是突然嗅到新鮮血肉氣味的、餓了七天的野狗群，喪失神志般一路緊隨秦非身后。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內與直播間外，秦非的每一次眨眼、每一道呼吸，都牽動著無數人的心神。

一旁貓咪的三名隊友見狀，也當機立斷地動了手。一只手突然從后方拍到他的肩上：“喂！”

橫跨半面冰湖的另一側，站著右邊僵尸。“啥情況，我還以為他們是來搞事情的，結果真的是來送彩球的？”

光幕中，青年已經沖到了蟲母的身前。孔思明竟然真的開始認真思考起來：“周莉，是個很開朗的女同學，和我們大家的關系都挺好的，你竟然和她不熟嗎？”

雖然用了特效傷藥后傷口恢復如初，但創傷帶來的痛楚一時間卻難以消解。烏蒙忍了一下，沒忍住，小聲道：“我們是不是應該停下了？”懸崖旁。

“沒跑就好。”船工自言自語，說著轉身向外走去。

“救命啊，羊媽媽幾個意思，擔心寶貝兒子被別人騙？”

在說完最后的那個“布”字以后，室內空氣陡然寂靜。“……那是什么？”丁立向那個方向靠了過去。而且既然副本特意給他們開出了一整條商業街作為任務場景，就說明玩家的視線不該局限在炒肝店內。

他大爺的。在鏡頭背后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