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抗著兩把巨大斧頭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前方的轉角處。
孫守義站在秦非后面,被他撞得一踉蹌,腳步都沒穩住便下意識跟著瘋跑起來。
終于,他忽然猛地站了起來,伸手抹了一把臉,大步流星地朝院門方向走去。
難道說,這就是師父曾經所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有時面對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反而比大師更有威懾力?只不過這次進副本,她被迫拉扯了一個比她還要不如的鬼火,這才不得不又當爹又當媽,一個人打兩份工。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
剩下三人一個先上,另外兩個提前埋伏好偷襲。秦非將它們挖起來時,它們會眨眼,
秦非對這方面的知識并不精通,但他的記憶力一向好得出奇,在將道袍上的八卦圖印進腦海中后,很快就將其與祠堂的地形順利聯系在了一起。
對話逐漸步入正軌,蕭霄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半是吹捧半是試探地問道:“秦大佬,你這次是車上第一個醒過來的吧?”“這是……成了?”僵尸林業茫然又激動地低聲道。說著她抬起左手, 五指虛虛一握,一股相當強烈的力道當即從她的掌心傳來,秦非就像是一塊遇見了吸鐵石的廢鐵,砰地一下將自己脆弱纖長的脖子送進了鬼女的手中。
放眼看去, 除了修女外,在場的其他人頭頂都沒有出現好感度條。另一個卻一臉老神在在的模樣,舉手投足間透露著一股所以。
秦非素來柔和的聲線微冷。有人走上臺來,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塊布,擋住了臺下大半的視線。刻意迎合帶來的反饋就是,鬼女頭頂的好感度又往上攀升了一點點。
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秦非一怔。鬼女輕嘆一聲,雙眼直勾勾望向空氣中的某一處,像是在回憶著什么。
起初,所有人,包括這位趕尸人自己在內,都以為那戶人家的兒子大概是被什么仇家尋上了門、偷走了尸體,為的就是折辱人。
但她起碼明白了一點。萬一他們死了,連累秦非也死了怎么辦?他又回到了表世界。
大家看過那么多直播,還從沒有見過有主播能夠攻略npc,規則世界中的npc與玩家呈天然敵對趨勢,就算是最溫和無害的npc也對這些外來客沒有好感。出于某種原因——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副本的設定,這24個副人格每人又各有一個表里人格。“嘔嘔!!”
“老婆怎么張口就來啊!”
“我剛才發現,有好幾個人都在外面走動。”
6號抬手,隔著空氣搖搖指向秦非的鼻子。可減去他們這七個人,前面居然也只剩下了七個人。還有那盒被他燒掉的東西。
無故受傷的只剩下了1號。好端端的規則卻全是口口,這是什么意思?“剛才修女扎針、主播笑看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兩個變態殺人狂。”
14號的雙手一直環抱在胸前,就像抱了個孩子一樣,但那分明就是一團空氣。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起一絲薄怒,眉心蹙起,耳尖泛起微紅,嘴唇微微顫抖著。
秦非眼尖地一瞥,發現中年男掛墜里的琉璃珠中像是盛了一點點液體。“你只有一次機會,你可要仔細想好了。”安安老師在旁邊試圖擾亂軍心。秦非面不改色,微笑著回答:“我只是比較愛看柯南。”
在遙遠的另一個維度, 今天是靈體們的狂歡日。
出于某種原因——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副本的設定,這24個副人格每人又各有一個表里人格。
死亡如同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高懸于他們的頭頂。任務也很難完成。
村長連忙阻止:“不用不用, 你們就躺在里面就行。”
可明明所有玩家都被關在囚室里。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湘西趕尸——生人回避——”
“還有黃符嗎?”蕭霄有些著急,“再貼一張應該就差不多了!”他們甚至連宋天不見的消息都沒有告訴其他人!
他只能一腳將椅子踢開,抖動著龐大的身軀原地站了起來。“游戲場地:狼人社區幼兒園內。”這討人嫌的提示聲音能不能關掉?
他問出了一句漂亮話,不知有沒有贏得主的歡心,但首先贏得了修女的歡心。“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秦非驟然明白過來。
他不是已經殺過人了嗎。
而且得到的線索通常還都語焉不詳。那態度比起之前在其他囚室時好了不知多少。反正按照玄門中的道理來講,這兩個鬼說的話的確在理,不像是在騙人。
作者感言
與此同時,尸王對于亂葬崗中那群惡鬼的震懾,也隨之一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