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想到剛才那幾人,三途眉宇間顯現出幾分燥意。
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怎么樣了?”他問刀疤。守陰村村祭的確需要用到玩家當祭品,但用的并不是在每天的直播當中死去的玩家。
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依舊是一些天主教相關的圖樣,圣母、十字架、耶穌受難之類的內容。
林業蠢蠢欲動地想要出去看熱鬧。秦非聳聳肩:“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什么?”
然后,他就被彈出了副本。“你別瞎說?!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人!”觀眾:??
那邊鬼火還在破防,一邊跑一邊瘋狂嚎叫。“你在害怕什么?”一定有什么細節是被他忽略了的。
他明明沒有得罪過0號啊??毫無情緒的熟悉機械女聲在耳畔響起,秦非從一個純白的空間閃現進了另一個純白的空間。“那些傷雖然看著可怕,但近距離觀察,的確能看到藥物和縫合處理的痕跡。”
“我們昨天在禮堂里見過的那個是不是就是村長?”“噠、噠、噠。”“那……導游?鬼女?”蕭霄不抱希望地念出一個個名字。
蕭霄作為目前“不對勁的玩家”當中最典型的一環,已然被秦非打上了重點觀察對象的烙印。
他怕引起眾怒,而且若是他執意如此,未免顯得過分心虛了。玩家們不約而同地頓住腳步,盯著那紅色的紙錢串觀察起來。但12號沒有說。
林業露出了發自肺腑的笑容。但此刻,或許因為秦非正寄居在蘭姆的身體里,致使他他能夠無比清晰地明白一件事:那張折疊床沒有打開,對折放在角落里,旁邊還有個大大的紙箱子,里面是疊好的床單被褥和枕頭。
其實這理由他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只是沒有想到程松竟然真的完全就是因為這個。隨著秦非鏟下的土包越堆越高,一個小小的棺材完整地顯露出來。
19號當時已經走到了6號跟前,3號躲在門外。
為了防止女鬼突然做出什么舉措致使他下意識地發出聲音,少年用上排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力道之大,幾乎要在嘴唇上咬出一排血洞來。
四周被一團團濃黑如墨的霧氣所包裹,伸手不見五指。
那時趕尸一脈已經沒落下來,林守英為了不埋沒祖上的基業,憑一人之力,苦苦支撐著整座村子繼續維系正常運轉。“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
這種被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憋屈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刀疤臉色難看,現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里無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
這種母慈子孝的奇怪場面到底為什么會出現在一口棺材里?指認完成之后,玩家會立即進入到抓鬼環節,但抓鬼環節的形式應該并非固定,想來是與每只鬼的性格和經歷有關。
他想再見秦非他們一面,卻被孫守義告知,秦非和蕭霄已經進了直播。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但秦非一點都不在乎。
直播大廳,體驗區一角,秦非所在的湘西副本已然成為了附近最熱鬧的區域。他這輕松愉悅的神態幾乎已經讓直播間里的觀眾形成條件反射:村長胡疑地望了他一眼。
鬼火和三途站起身來,林業看了看秦非。那兩個家伙一看就是溜門撬鎖的能手。徐陽舒湊上去,輕輕咬了一口。
秦非心滿意足。但現在,這些血跡都不見了。
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笑不語。這些都是大家在正常情況下,第一反應會想到的,可能藏匿祭品尸首的地方。
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中,在眼睛看不見的角落里,人可能比惡魔更加可怕。“你們在祠堂里, 又發現了些什么呢?”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況且,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草。
他在玩四角游戲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女鬼跟在他身側時,身上總是時不時傳來鈴鐺響。村長的臉皮抽了抽,反問道:“為什么?”
蕭霄想起自己以前來大廳辦理業務時,受到的五花八門的冷落,只覺得玄幻之神又一次無情地降臨在了他的頭頂。
但看眼前刑具的尺寸,這顯然不是用來塞嘴的。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交關系,老玩家背后的關系網錯綜復雜,什么樣的人是工會可以吸納的、什么樣的人不能,這些都要經過考量。
作者感言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