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破副本,根本就不公平!
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前,11號和蕭霄一樣,都正待在房間里。附和之人寥寥無幾。
所以,“隨便指認后,即使認對依舊會死”,這個設計很有可能是為了防止玩家卡bug。副本世界中規則的存在意義不是為了讓人“遵守”,而是為了讓人“違背”,只有玩家違反了規則,直播才會有看點,才會有戲劇性。12號很強,6號明白,他不可能自己一人殺死對方。
現在秦非對圣嬰院的大部分設定都已有了了解,但還有些細節,他想弄得更明白些。那些傷痕都是地牢中的刑具造成的,不出意外,應該是他上午越獄被重新抓回地牢后受到的懲罰。透過那雙空有蘭姆輪廓的眼睛,秦非能夠看見一個與那孩子截然不同的、浩瀚、磅礴,而又難以捉摸的靈魂。
算了,算了。“1號和2號來到里世界后,都異化成了和他們人格相對應的樣子。”三途推測道,“或許14號也是同樣。”“討杯茶喝。”
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刀疤望著秦非細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
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
眾人點了點頭,沒人有異議。
“那晚林守英尸變暴起,將整個村子屠戮殆盡,然后,‘祂’就降臨在了這片土地上。”青年微微頷首:“我來找你是為了告解廳的事。”
十余秒后,那女鬼退后了些許,眼中似乎多了些端倪與打量,像是在評品秦非話中的可信度似的。
秦非來了興趣,從郵箱中調出那封邀請函,查看起上面的副本說明。
有靈體摩挲著下巴低語道:“我怎么覺得,他們可能真的能打出和以前不一樣的結局來呢……”嘀嗒。
剩下三人一個先上,另外兩個提前埋伏好偷襲。一切都發生得毫無預兆,凌娜驚恐交加,完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
“蘭姆……”他晃了晃手里的冊子:“看這書上的內容挺有意思,就拿著看一看。”終于,他忽然猛地站了起來,伸手抹了一把臉,大步流星地朝院門方向走去。
插隊并不是一條必死規則,所帶來的后果很可能僅僅只是掉san。秦非努力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秦非還沒被黃袍鬼吞咽進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轉,身上的佛塵松脫,他從足足兩米多高徑直摔落,后背重重著地。
簡單來說,圣嬰院這個副本由于其特殊的通關規則所限,絕大多數玩家在摸清情況之后,在整場直播中的思路都會是去深挖“人性”。
蕭霄聽得后槽牙直發酸。
“這合理嗎,就剛剛那一小會兒,我連內容都沒認全啊!!他居然背下來了???”
十二聲。
他可是偉大的撒旦!是偉大的魔鬼!
蕭霄愕然:“善堂是玩家工會,你不知道?”
秦非不忍直視地轉開了視線。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
秦非這樣想著,腦海中卻回想起剛才在臥室里照鏡子時,鏡中浮現出的他自己的模樣。顯然他們就是在找眼前的青年。
他將手又向外送了一點,掌心向下,握緊又松開。
正是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雷同的畫面在這一刻穿透時空, 發生了巧合的重疊。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只要再找個機會,繼續哄哄別人就行。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
果不其然,修女的眉頭皺了起來。
青年如沐春風般的氣質終于還是打動了眼前的小怪物,鬼嬰肉球一般的面部蠕動著,良久,細聲細氣的聲響從他的嘴巴——也有可能是其他別的什么地方發出。沙坑里不知何時籠起了三個沙堆,每個都有人頭大小。在規則世界中,幾乎每一個上了新人榜的玩家會選擇隱藏個人信息。
他開始回憶,從這個看守發聲到銷聲匿跡,總共過去多長時間?雖然如此,在秦非聽到系統提示的一瞬間,房間外的走廊上立即便傳來了數道不同玩家的聲音。如果如這人所說,他真的是一位為了傳播主的意志而來的傳教士。
作者感言
青年的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面,他漫不經心的懶散語調中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審判意味,仿佛他和他口中那些即將倒霉的家伙完全不是一個物種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