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靈體看懂了他在做什么。隨著那鎖頭打開,廂房門倏地大敞,程松腳下不足20米的短短距離,不知為何像是怎么也走不到盡頭似的,任由他如何邁步,都依然停留在原地。
秦非委屈死了:“我說得都是真的,有一句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對于秦非來說,蕭霄就是他在這個副本中最親近的人。
怪不得,4號死在6號手中后,一直沒有其他的人頭分產生。沉重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有人警惕地探出頭來。和F級生活區比起來,E級生活區簡直就像是天堂。
“祂”這個字眼,從來都是用來形容非人類的。玩家們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手忙腳亂地打開了屬性面板。
“哨子——”秦非會這樣說,自然是有所依據。
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猩紅的鬼眼自身旁一閃而過,秦非驀地彎腰,就地一滾躲過攻擊,動作絲滑得就像是在拍警匪片。
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游頭頂的進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沒勁沒勁, 散了散了。”而是微仰著頭,眉心微蹙,緊緊盯著義莊大門上方。
探員一下從焦點位置跌落下來,無辜又不太甘心地撓撓頭:幾人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少年小心翼翼地看著華奇偉,有些討好地開口:“我和你不是可以一起嗎?我們一起去……”
緊接著,他手里拿著的皮球就那么憑空消失了。鬼火從休息區一路沖向教堂,在跨入教堂的那一刻狠狠絆了個跟頭。
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才是這個世界真實的內核。
祂講這些時沒什么情緒的起伏,語氣淡淡,近乎冷漠。祂對這件事沒有太大的感觸,也沒有很強的表達欲。
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
秦非猛地扭頭看向房間另一側,隊伍末端,最靠近右邊的凌娜已經低聲開口,嗓音沙啞中帶著十足的緊張:“那邊也有一個。”
秦非眨了眨眼。假如有一樣東西, 一直在幫助“祂”監視著迷宮中的一切。
青年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潤見底,不見絲毫陰霾,語氣親切而友善:“導游您吃了沒?吃的什么?咱們今天什么時候開飯吶?”讀到這里,秦非的臉色不由得一黑。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好像已經知道這些觀眾喜歡看的都是什么樣的畫面了……秦非摸了摸鼻子,順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小路向前走去。“他、他沒有臉。”
他成功了!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
鬼女并沒有隱瞞,實話實說道,“你身上有我的味道,至于這味道是怎么來的——”
“剛才修女扎針、主播笑看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兩個變態殺人狂。”溫熱的血液順著0號的脖頸和指縫間流淌下來。放眼望去,空氣中全飄滿了“老婆”、“嘶哈”、“脫衣服”。
青年憋著一口氣,不知第幾次躲過迎面破風而來的利爪。……
總之,從14號口中報出的是個類似于“李婷”或者“趙梅”之類的, 十分正常且具有中國本土化特色的姓名。秦非見狀心下稍定。
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其他主播的畫面呢?切到其他主播的直播間去看一看。”
“但你也要盡快辦完你的事。”她強調道。蕭霄:“!!!”黑色的絨布鏡簾被掀開,鏡中空蕩蕩一片。
他的目光虛晃,眼眶泛紅,站在那里搖搖欲墜,整個人顯得十分病態。“他們說的膳堂是什么?”秦非十分有求知欲地向蕭霄討教。
青年唇線緊繃,琥珀色的瞳孔中沒有什么情緒,令人全然琢磨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雖然礙于那些還未明朗的規則,大家的動作不敢太大,但很顯然,所有人都恨不得將整個休息區翻得底朝天。
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里世界是一切異空間的統稱,副本中經常出現的幻境、夢世界、鏡子世界等都包含在這里,里世界相對于表世界要危險許多,會有主動攻擊玩家的boss。”
宋天抽了一下手,沒抽開,耳根泛起一抹粉紅色。
現在,秦非幾乎可以確定,不出意外的話,他對這副本中所有鬼物,都有著超出其他玩家一大截的吸引力。
但蕭霄現在很聽秦非的話,聽話到了一種近乎盲目的程度。還是鬼怪們無法進入義莊?七月盛夏,頭頂的太陽大得要命,像是想要將地面上的一切都烤得融化。
作者感言
難道這就是在居委會工作的魄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