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聽得太陽穴都開始直突突。
村民們朝著大門的方向沖了過來,秦非站在通往大門的必經之路上,眼看一個又一個人哭喊著從自己身體上沖了過去,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放風的囚徒們和越獄的狀態自然不同,他們的手上腳上都會被鎖鏈捆住。如果活人不能離開。這種感覺,說實話有點微妙。
“但那個幼兒園鎖著門啊,你是怎么進去的?”
老板娘撇了撇嘴,對早餐鋪夫婦似乎很有不滿。總比去偷內褲要好得多得多。三聲悶響應和著眾人的心跳。
本來就不存在嘛,想得起來才是有鬼。這個情節至此終結,秦非眼前的時空再次化作一片虛無的彩色碎片。
不要和他說只是想活動活動筋骨,他明明看到他在往外走!說完她向秦非攤開手,掌心中靜靜躺著一串鑰匙。
“對了。”三途想起來一件事,對秦非和林業道,“這副本里有個人,你們最好小心點。”一般玩家只要能夠得上升級要用的積分,絕對會屁股著火一樣沖去兌換通行證。
休息時間總是過得格外的快,半個月如流水般眨眼而逝。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如果被其他玩家發現……他們會被打死吧!
直播大廳,體驗區一角,秦非所在的湘西副本已然成為了附近最熱鬧的區域。門外,黛拉修女在和秦非道別后,將隨身攜帶的鑰匙串交給了秦非。那昨天下午和晚上,16號以后的玩家為什么都沒有出門?
既然貌美的女子不管用。
沒過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棄治療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全家福是黑白色的,年代感濃重的畫面上印著六口人,一對中年夫妻,一對年輕夫妻,一個老奶奶,和一個看上去十分年幼的嬰兒。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
可他們沒有完成任務,卻也沒有死。還有那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0號囚徒也是,放著一群人不管,就盯準了12號一個。
否則,儀式就會失敗。
只有秦非。“艸艸艸,主播突然貼墻壁那么近干什么?我真的好怕他殉在這里啊!”
這到底是怎樣恐怖的精神免疫?這一番發言成功令所有人失語了。
他依稀記得,“痛苦之梨”除了塞進嘴里,似乎也可以塞進一些其他的地方……
秦非垂眸,心知自己大約是來對了。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
主播那張清俊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抹思索。接著他便看見前方不遠處,源源不斷的npc從各處沖了出來。可是整個迷宮所有的走廊,墻面,地板,大體看上去都一模一樣,人在里面完全無法分辨方向。
秦非詫異地挑眉。
秦非如今采取的顯然就是第2種策略。如果……她是說“如果”。
直播間觀眾區。也就是說這幾個玩家死后很有可能會直接變成第2個囚徒。
秦非殺了人,不僅沒有受到黑修女的懲罰,反而贏得了盛贊。……但這真的可能嗎?
刀疤沒有將話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身后的腳步越來越近,秦非看著堵在眼前的墻壁,又看了看身旁那間屋子,咬緊牙關,硬著頭皮伸手推開了門。“哦哦哦哦!”
留給他們找材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月亮沉沉地綴在天際線上,像是很快就要墜落下來似的。
“老婆!!!”
鎖鏈摩擦地面的聲音揭示了那個黑袍男的身份。
沒有人說話,什么也沒有。他抬眸,眼帶希冀地望向孫守義與秦非。社區里的居民應該是都回家躲陰涼去了。
“你要是來地再晚一些,我的傷口可能就自己愈合了。”青年慢悠悠地、一字一頓地說道。
“副本的主規則在鬼嬰的領域中不生效,我們熬過了一夜,現在應該已經安全了。”蕭霄松了口氣,林業到現在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回義莊去吧。”
作者感言
或許是秦非云淡風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