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難道,這輛車真的只是一個與旅社聯絡的基站而已嗎?在不久之前8號,和11號一起,去找了6號玩家。
可現在!
但四周卻不時有腳步響起,步履匆忙而慌亂,秦非連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看清,那些腳步聲便很快又消失在了霧中。……就,很奇怪。
做到了!那聲音傳來的十分突兀,是從人群正中冒出來的,中性的嗓音辯不清男女,在記憶中細細搜索,好像也從未聽過這音色。
小鬼這么愛纏著他, 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我美麗又聰明的老婆。”直播間里的觀眾也像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似的。
這都能睡著?
“唔……我大概知道大家現在想問什么”薛驚奇長長舒了口氣。
他明白了。
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
蕭霄豎起耳朵,眼巴巴地看著秦非。近了!
“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因為他是我老婆!老婆心里只有我一個!”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
二者之間一看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一口接著一口,運送棺材的隊伍勻速向前。
還有副本中那似有若無、時不時出現的,隱秘的針對感。
鬼火和三途也是這樣想的。走廊兩側,原本普通的臥室門全都變成了厚重的鐵門。秦非站起身,在瞬息之間已然規劃出了一條最適合逃命的路線,趁著地面上的追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手拉著林業,朝亂葬崗內石碑最密集的區域猛沖了過去!
……
——在這一點上,秦非倒是十分意外地和6號的思路達成了一致。小秦??
但暗火和星辰間的積分差距卻沒有那么大,排名時常會有起伏, 也經常被其他玩家拿來相互比較。“號怎么賣?”那是一個質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
說話的灰色靈體身邊的空氣波動了一下,有人回應他的話:“你再仔細看,那個想帶隊的不是老玩家。”說著她向外走了幾步,將側門前的位置讓開:“你們想參觀的話就直接進來吧,現在幼兒園里剛好有小朋友。”
這是林守英的眼睛。這孩子想的倒是挺美,可大家就在同一個院子里,打個哈欠對面都能看見,想偷偷溜走完全是白日做夢。秦非笑瞇瞇地擺了擺手:“別著急嘛。”
任務完成之后發生了什么?
徐陽舒肯定不對勁。身后,尸鬼憤怒的咆哮仍未停歇。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找不到他的同伴們了。
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神父……”
其他玩家都不見了,秦非并不清楚他們是各自去到了不同的門內世界,還是進入了同一扇門后,被投放到了不同的位置。還是某種過場動畫?“晤,其實,弄斷這條電話線,我還真沒什么特別合理的理由。”秦非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順手拉開了電話下方的小抽屜。
“先給他們打一針安定。”
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目之所及的范圍內,唯一可見的便是不遠處的一把椅子。雖然這個小木柜子肯定也和身后那扇門一樣, 擋不住0號和2號幾下進攻。
秦非提出了一種新的看法。鮮花,燭臺,刀叉,這些東西怎么會出現在這種荒僻的山村?談永拉著臉,不信邪地換了個方向,又向遠處走去。
“鏡子弄碎會不會也觸發死亡flag呀?”
不只是他,剩下的人也一樣。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鬼女的手在棺材里給秦非留字時擦破了皮,想必就是那時,將血氣也殘留在了秦非的身上。
秦非又看了蕭霄一眼,邁步進入12號房。
“……呼。”
作者感言
血珠溢出柔軟的唇瓣,被輕輕卷入唇齒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