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躍成為了當前總積分最高的人。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
冷靜!冷靜!四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毫無形象地擠滿了整張沙發。一旁,身穿工作服的服務大廳員工臉上滿帶笑意,沒有對他們糟糕的坐姿置喙半分。起碼現在沒有。
制服的款式,與玩家們早前在餐廳見過的那幾個幫傭一模一樣,僅僅只是臟了些、舊了些。林業露出了發自肺腑的笑容。
這條巷子在中心城門外,一個臭氣熏天的垃圾堆旁邊,到處都是蒼蠅蚊子,平時根本沒人愿意過來。她一邊嘟囔著,一邊走遠了。
秦非剛一打開房間門,鬼嬰就忙不迭地撲進了他的懷里。他忽然想到一部自己曾經看過的泰國鬼片。
“我確實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是什么人?”
蕭霄:“……”蕭霄:“?”
光幕背后,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笑得東倒西歪。秦非和林業即使坐在原地都無法穩住身形,蕭霄與孫守義跌跌撞撞地往這邊沖。
祂看不見的地方又在何處?秦非輕輕“嘖”了一聲。“你居然沒死?” 秦非十分貼心的替老村長補全了他未說出口的那半截話,“你怎么還活著?”
秦非沒有回答, 安撫地笑了笑。紅方想知道白方的信息,白方同樣也想知道紅方的。
老人還在繼續:“那家的男人四個月前死了。”哪怕是身為大公會高玩預備役的三途,也絕不敢在20多個同級主播面前打這樣的包票。這場偶遇對于秦非而言,無疑是幸運之神千載難逢的降臨。
一人一鬼就這樣,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世界里走動起來。秦非:…很感動,但還是婉拒了哈。
呼吸沉重, 心跳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但他甚至顧不上多喘一口氣,只能全心全意地、奮力在一座座石碑間奔跑著。
蕭霄面帶崇敬地看著秦非。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此時玩家們才發現,這張所謂的“木板床”原來只不過是一塊搭在幾塊磚頭上的門板而已。
他大跨步行至導游身前。有什么東西嗆進了喉嚨、嗆進了氣管、嗆進了肺部。好幾個玩家將頭扭了過去。
林業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可是、可是,規則——”蕭霄補充:“這輛車上基本都是新人。”這不難看出來。
來到戶外玩家們這才發現,狼人社區的環境非常好。可祂偏偏又敘述得十分詳細,事無巨細地將所有細節告知給秦非。既然這座祠堂已經不再是正確的祠堂,那又怎么能指望祠堂大門外還會是正確的守陰村呢?
直播畫面內,義莊中的玩家們正陷在奇妙的沉默當中。她扭頭的動作變得額外艱難,模糊一片的視野中,她只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緩步走了過來。
要么,隨機獻祭一個隊友,直接將表里世界翻轉,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這兩人里雖然要靠三途來拿主意,但她本質上卻只是個給鬼火鋪路的而已。秦非點點頭。
他在沙坑旁踟躕良久,在安安老師徹底不耐煩之前,終于說出了他的答案。2號在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殺死在里世界的教堂里,那枚吊墜在混亂之下滑落到告解廳的門前,秦非推開門時正好看見,便將它撿了起來。青年仰躺在床上,脖頸后仰,臉上寫滿英雄般的無畏。
畫面中,鳥嘴醫生大步流星地走向0號囚室,與站在走廊前端的秦非擦身而過。
“握住我的手,握住它,我的孩子。”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綜上所述,秦非得出結論:3號的里人格不會具有太強大的攻擊性, 一旦出現以后, 十有八九會像4號和14號一樣,躲在里世界的某個角落, 讓玩家們連找都找不到。
秦非皺眉,視線掃過身旁眾人,有人額角冒出豆大的汗珠,也有人神色恍惚。4號玩家見狀,雙手揮舞,神色慌張:可為了保險起見,凌娜還是按照規則所說的那樣折了柳枝。
假如讓安全的生活將自己侵蝕,林業很可能再也沒有勇氣開啟直播,直到全部的休息時間耗盡,被系統強制傳送進副本。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亞莉安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在心中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對于絕大多數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勉強混個溫飽度日。
只可惜2%的好感度仍不足以撼動什么,導游依舊不喜歡秦非,想必需要好感度上升到某個節點才會由量變引發質變。刀疤忽然問:“如果碰掉了會怎么樣?”
他們要將蘭姆送到教堂去。“一旦迷宮消失,迷宮中的人也會跟著一起煙消云散。”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
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看著鬼嬰從虛空之中突然出現,蕭霄的臉色瞬間一白。
作者感言
片刻過后,在直播鏡頭都沒有留意到的黑暗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