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的目光充滿審視的意味,赤裸裸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秦非的臉上。
伴隨著咚一聲巨響,看上去老舊的木門紋絲不動。
攪了攪,又把充斥著腥臭氣味的粘液涂抹在秦非的臉上。
秦非驀地睜大眼。那一定,只能是12號。
兩人一鬼穿過長而幽暗的走廊,在上午第十聲鐘聲敲響之前,成功抵達了教堂。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在第一晚選擇了放棄。而秦非這邊的狀況仍舊危急。
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迷霧散去后,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沒有,什么都沒有。
因為12號身后還站著那兩個公會玩家。
他不太清明的靈臺終于閃過一絲模模糊糊的懷疑:以此類推,1號那個偷窺狂會變成如今這副鬼模樣,也是合情合理。
距離村口越近,隊伍的氣氛就越緊張。他似乎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初入副本不知天高地厚、在被現實打擊之后失魂落魄的新人。
他找人開了儲藏室的鎖。一人一鬼就這樣,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世界里走動起來。一行人各懷心事,結伴離開義莊。
幽幽冷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弄得他睫毛簌簌發癢。再看,也只是浪費時間和精力而已。灰白的霧氣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慘敗而了無生機的顏色。
“12號,你最好趕緊想一想,你要怎么辦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就好像他已經勝券在握,已經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視著底下正在做無用功的跳梁小丑。“我來這里,是為了代替我的朋友們向您懺悔。”
秦非不知道直播是否在繼續進行。看著棺材內一秒入睡的青年,孫守義嘴角抽搐。
假如說這迷宮中有什么物質能夠擔任起“監視器”的工作,除了蟲蛇鼠蟻和建造迷宮的磚石之外,也就只有苔蘚了。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讓她們幫玩家把告解廳修好?
【道具附加說明:怎么,覺得5%太少?別忘了你只是個F級主播, 還指望弄到什么厲害的好東西?】“我操嚇老子一跳!”
紅色的紙錢串在檐下左右搖擺著,在一片刺目的白中格外顯眼,充斥著不詳的意味。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
果然,就像蕭霄所說的那樣,邀請函上明確寫明:秦非安靜地吃著飯。
紛雜凌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有人在跑,也有人在慘叫。
11號的身形搖晃著,怪異的模樣驚得他身旁的兩名玩家都向后退了退。“能說嗎,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捏……”秦非側過身,與導游對視。
那個老玩家神色冷漠,言簡意賅地開口:“別管。”
然后直奔最有可能出現皮球的幼兒園玩具儲藏室,從儲藏室裝皮球的筐子里,找到那顆與其他紅色皮球格格不入的藍球。
那……就是單純看臉來判斷的咯?徐陽舒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嚇人的臉,簡直就像鬼片照進了現實。
即使隔著半條街道,依舊可以聽出聲音主人震徹心扉的恐懼。
導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導游的頭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字,絲毫未動。“yue——”雪白的麻質襯衣不見一絲污跡,與身周臟污的環境形成了鮮明對比。
秦非皺起眉頭。
餐前禱告這件事,蕭霄屬實是完全沒想起來。“討杯茶喝。”“然后。”秦非笑瞇瞇地接話,“然后我們就回來啦——能夠再次看到你們,可真是太好了!”
……?
見對方神色逐漸凝重,他也不由得跟著開始緊張:“怎、怎么了嗎?”小孩背上背著一對毛茸茸的蝴蝶翅膀做裝飾,頭上還頂著兩根蝴蝶須須,從身形上看,年齡絕對不超過三歲。
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闔起雙眸,靜靜地閉目養神。夜色在頃刻之間蛻去,天光驟亮。假如將他放在這里不管,而他自己躲起來的話,0號看到24號,又是否會……
作者感言
她雙眼直勾勾望著水面,目光雖然恐懼,卻并不顯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