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游是不是耍我們的?”程松面色不善。“一個低級的鬼怪竟然想吞噬掉屬于他的氣息,簡直是癡人說夢。”鬼女總結道。
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她一定在想,勞資在這里嚇了這么多年的人,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油鹽不進的!”
明明在上個副本里還是很正常的一個人,現在呢?見狀,秦非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秦非嘆了口氣。
就在不久之前,11號和剩余幾名玩家試圖向6號投誠,幾人在休息區中商談了一會兒,實在太過于搶鏡,彈幕中的話題漸漸開始向鬼嬰偏移。秦非神色淡淡:“鏡子。”
電話里的女聲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全然不復剛才的冷靜:“管——好——你——家——熊——孩——子!!!!”嘀嗒。
彈幕中,觀眾們已經快要被秦非急瘋了。而秦非也同樣疑惑:“這上面,不都是字嗎?”“我覺得,您家非常具有守陰村獨有的當地特色之美。”他由衷地感嘆。
“快跑!”
“孩子,你在哪兒?”秦非點點頭。
他清清嗓子。
活動中心二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想得的確不錯。沒有染黃毛。
表世界休息區的桌子是焊死在房間地上的,6號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能拿桌子敲死別人!別人又不是傻瓜,會站在那里任由他敲。人群中,有好幾個玩家都悄悄變了臉色。“那晚林守英尸變暴起,將整個村子屠戮殆盡,然后,‘祂’就降臨在了這片土地上。”
多么無趣的走向!鬼火豎了好幾分鐘的寒毛終于落下去了,他壓低聲音道:“我覺得這個老板娘肯定有問題!”
秦非微笑著道:“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有人尖叫著跑遠,也有人一屁股坐倒在地,涕淚橫流地向后挪動著身體。談永終于耐不住,黝黑的臉上青筋畢露,憤怒地咬著牙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現在要怎么辦?”蕭霄還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被2號的口水噴了一臉,也沒什么反應。
秦非有一種無所遁形般的感覺,像是被人臉貼著臉盯著看似的,這讓他萌生出了一種淺淡的別扭感。鬼火心跳如擂鼓,試探著伸手,搭上告解廳的門。
究竟是他裝出來的,還是那司機確確實實有問題?他抽到的這個人設實在太羞恥,羞恥到他連三途姐都沒好意思告訴。蕭霄嘴角一抽。
腳下的路筆直而清晰可見, 再往上走,就是那道向上的階梯了。蕭霄只能撒腿就跑!
很討厭這種臟東西。
蝴蝶不死心,一直派人盯著D區管理處。得先辦法去和他們套套近乎才是。
“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
12號剛才雖然在走廊里來回走了幾圈,但那顯然是在找10號,除此以外,他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說到底他只不過是拒絕了撒旦剛才的提議,以及敘述了一些事實而已。【抓鬼任務已開啟。】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
他很想問問祂,除了守陰村那次,他們以前是不是還在什么別的地方見過?6號快要被秦非氣死了。
他純粹就是現在腦子轉不過彎來,總覺得自己做什么事都該叫上秦非一起。可現在……也不知道明天天亮的時候還能見到幾個。
宋天有些害怕了。對于正常玩家來說,越靠近污染源,他們的san值就會降低得越快。其實秦非不清楚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在哪。
司機并不理會,依舊自顧自開著車。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
當天,服務大廳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個剛升上D級的新人榜首從蝴蝶的眼皮子底下溜進服務大廳,關掉了自己的排名信息,然后又毫發無傷地跑了路,將一大群高級玩家溜得團團轉。他樂于看到他們在自己的手下驚恐、哭泣、求饒,甚至為了保命作出一些喪失尊嚴的乞求……
祂的態度十分和緩,甚至令秦非產生了一種異常荒誕的念頭:他開始覺得他剛才的緊張是完全不必要的。對面那人不會傷害他,無論他即將做出什么。蝴蝶那種高玩,又是那種潔癖到令人發指的性格,怎么會跑到F區這種地方來?他還以為秦非是被刀疤激得下不來臺才決定鋌而走險,壓低嗓音提醒秦非:“秦大佬,你不害怕嗎?”
蕭霄心臟狂跳,他怔怔地望著門外的走廊,結結巴巴地開口道:“大佬、你、你怎么知道……”漆黑一片的廂房中,六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
刀疤冷笑了一聲。“大家好,大家想我了沒有?我可想死你們啦!”
作者感言
撒旦神秘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