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午一個人才祠堂里,都……看到了些什么?”只在看見秦非的時候他才勉強扯了扯嘴角,青黑的臉上露出一個不太標準的微笑來。在10號跑到他們身前時,鬼火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對他說道。
其他玩家也都一樣。
也許他是帶著什么別的任務來的?
只要他們的行動速度夠快,必然可以在他們發現那棟小樓之前離開這里。那個哭泣的玩家聲音漸歇,整座禮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小心!”林業的呼喊伴隨著拉拽的動作,將秦非從散發著血腥氣味的尖牙前帶離。“看不懂,實在看不懂。”
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
邁著大步前進的血修女遠比秦非更加靈敏,也比秦非更加彪悍。若不是他們不管不顧地打開了義莊大門,他們這些原本呆在義莊里的人也不會跟著外面的人一起倒霉。
他的注意力已經轉到了一旁的書桌上。這么長的時間,走完兩面墻都已經綽綽有余了。E級大廳比F級大廳的構造要復雜一些,2樓是高階靈體專用的貴賓觀影區。
說實話,6號嫉妒得整個人都在發酸。……他實在沒犯過什么罪啊!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整個亂作一片。
告解廳外依舊安靜。在某種方面,他就像一個還未開智的孩子,執拗到令人發指。
沙坑邊,其他小朋友已經全都躲了起來。談永的動作就像是一記信號,方才還圍坐在一起的玩家們面面相覷,緊接著便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站起身來,紛紛朝著大門外走去。系統似乎被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驚住了,半晌沒有回答。
蕭霄未能覺察到眼前之人的異狀,他正半蹲在門邊,頹喪得猶如一只喪家之犬。說著太陰森的目光掃過眾人,那眼神中簡直寫了一行字:沒事千萬別找我,有事也別找。隨著他的腳步移動,鈴鐺聲不斷傳來。
“我真是服了,一樣的套路要用多少次??每次這種時候就突然給我切近鏡頭!”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
此時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覬覦了的撒旦,正處在強烈的疑惑當中。秦非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銳利的光,王明明家的大門就在不遠處,被玄關的多寶閣裝飾架擋住。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白皙的臉龐浮現起一個略帶羞澀與尷尬的笑容。
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一個蘑菇頭綁著紅色蝴蝶結的小女孩這樣說道。秦非身后,一眾乘客緊張地摒住了呼吸。
并且著重向大家強調了“不要隨便指認鬼”這一點。
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但,光是想一想都足夠讓人頭皮發麻。0號囚徒上午追殺他和2號時,身上還沒有那些鞭痕和烙鐵燙傷的痕跡。
教堂內自從三人進入后便是一片死寂,二十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布告臺。為的也是告誡主播們,最重要的還是做好內容,不要搞凈搞些花里胡哨的事。
秦非也明白過來了。冷靜!冷靜!圍在旁邊的玩家們這才意識到,他們腳下踩著的淺粉色污水,竟然就是任平的血水。
“……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就可以完成任務。”
活動中心外,頭頂的陽光越發燦爛了。鬼女的確是在玩真的。
秦非笑得眉眼彎彎:“雖然不太清楚村里祠堂的具體規則……但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祠堂應該都是不允許人在里面大喊大叫的吧。”卻忽然被人從后面來了一腳,險些一個狗吃屎栽倒在地上。
接著它如法炮制,將這個npc也吞進了肚里。走廊上沒有風,空氣帶著凝固的死意,木門的軸承卻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來。“什么……?”蕭霄一愣,瞬間反應過來秦非話中的意思。
異常刺鼻的血腥味中,他們詭笑著,緩緩轉過身來。
秦非正猶豫著是否要追上去看個究竟,一陣比之前強烈數十倍的嘈雜人聲卻忽然洶涌著席卷而來。靈體沒有猜錯,秦非的確一點也不害怕。他真的快要好奇死了,但秦大佬好像一點都不著急,還在那里像貓逗老鼠一樣逗著外面那個笨蛋玩。
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她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沒法下手殺他。
秦非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秦非留意到那人開門的動作十分絲滑,他沒聽見任何類似于開鎖之類的聲音,可剛才他自己去試著按壓門把手時,這扇門分明鎖得緊緊的。很快,剩下50%的任務要求也被神父說了出來:一年有12個月,而今年的祭品才只選出6個。
可他不是昏迷了嗎?他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與活死人無異嗎?秦非微微喘息著,他在丟出血瓶后立即找準時機向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可糟糕的是,背后,2號竟然并沒有死,反倒緊追而上。
“那是當然了,我最尊敬的神父。”繼沒想到長得好看也能惹NPC不快之后,第二個沒想到這么快就出現了!
作者感言
萬一四目相對就被系統自動判定成“看見”,那豈不是遭了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