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身處怎樣的絕境,秦非非似乎永遠都處變不驚。這副本里的怪物怎么長得一個比一個參差啊嗷嗷!!!E級直播大廳一片沸騰。
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更何況是在距離近到已經臉貼臉程度的對戰當中。
現在蕭霄一看見秦非露出思考的表情就下意識地緊張,總覺得他又要發現什么令人害怕的真相了。
狹長幽寂的走廊里只能聽見兩人交錯響起的腳步聲,村長一邊走一邊同秦非搭著話:
程松蕭霄等人皆面無表情,談永再次將目光轉移到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秦非身上,然而秦非只是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并不答話。
好像有人在笑。“副本的主規則在鬼嬰的領域中不生效,我們熬過了一夜,現在應該已經安全了。”蕭霄松了口氣,林業到現在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回義莊去吧。”
三途和鬼火羨慕又失落地看著秦非離去的背影。“走吧。”秦非拍拍手上的灰,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先進去再說。”可憐的年輕神父連眼睛都不敢眨,兩條腿邁得快要飛出殘影來。
“8號囚室,你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那里了。”秦非掉頭走了沒幾步,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緊接著,一個村民打扮的npc從走廊后面的雜草從中鉆了出來。“一,湘西地處偏遠,山路難行,為避免出現安全問題,請您在本次旅途中嚴格遵守導游的指令,切勿獨自一人行動。”
薛驚奇在極短的時間內做了個深呼吸。絕大多數情況下,NPC不會理會玩家,無論是副本內的還是副本外的。
秦非抿唇,對蕭霄笑了一下。“不過。”到底不是心甘情愿,鬼女說話間依舊充滿了挑剔和嫌棄,“你得幫我做件事。”有人走上祭臺,手中拿著一把刀。
但。六口棺材離開義莊,村民們靜默無聲地各自跟上,整條道路上只有整齊的腳步聲響。秦非對這方面的知識并不精通,但他的記憶力一向好得出奇,在將道袍上的八卦圖印進腦海中后,很快就將其與祠堂的地形順利聯系在了一起。
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畫筆,追隨著兩人的動作,一點點將所有殘缺填滿。這是秦非對鬼女性格做出的判斷。
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神父說,醫生經常不在教堂。就在剛才,他似乎忽然之間想通了眼前這個女鬼心離在想些什么。
秦非茫然地眨眼。他在睡前將那小東西從腿上扒拉了下來,像個玩偶似的抱在了懷中,醒來后卻不見了蹤影。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望著秦非,渾濁的眼中寫滿令人讀不懂的情緒。祂講這些時沒什么情緒的起伏,語氣淡淡,近乎冷漠。祂對這件事沒有太大的感觸,也沒有很強的表達欲。
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開口,語調甚至中帶了一點討好和諂媚: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
秦非無視了女鬼驚疑交加的神色,笑瞇瞇地摸了摸口袋, 從里面掏出個東西來。剛才登記午餐報名的時候,一共28位旅客,最后記上了22個人。
他那枯瘦干癟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
若不是三途及時出手,此刻鬼火只怕已經頭身分家。蕭霄自從進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然也一樣。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普通而正常的房間,房間面積不大,但生活氣息很濃。
身后,玩家們收到提醒, 頓時手忙腳亂地跟著薛驚奇一起鞠起了躬。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起碼,他的命暫時算是保住了。他逃不掉了!
他只是點了點他們:……“能說嗎,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捏……”
而是向下翻轉,緊緊攥住了他的衣領。
沒人!
屋內。蕭霄暈頭轉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
嘀嗒。
而現在,眼前這個膽敢反駁他的青年人,即將淪為他的第一個試驗品。引入眼簾的卻并不是秦非想象中的那般模樣。玩家們看了看僵尸尖銳到刺眼的獠牙,無聲卻不約而同地達成了共識:能不和對方打起來的話,還是不要打為妙。
“跟我來。”導游又重復了一遍,搖著小旗,領著一眾玩家向義莊外走去。大佬聽著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討論,撇了撇嘴:“你看吧,他們馬上就要去徐家老宅找那本書了。”
源源不斷的觀眾涌入直播間,叮叮咚咚的獎勵聲在林業耳畔不斷響起,但他已經聽不見了。還不是因為《詭異的爸爸媽媽》這個副本太坑了!
作者感言
草叢里伸出一只手,不知是林業還是鬼火,十分迅速地將碎片撿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