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內(nèi),彈幕一派嘩然。
陣營對抗的輸和贏不作為死亡條件存在,即使輸?shù)魧官悾瑪》酵婕抑灰軌虺晒Υ婊畹礁北窘Y(jié)束,就可以和勝方玩家一起離開。“我覺得,您家非常具有守陰村獨(dú)有的當(dāng)?shù)靥厣馈!彼芍缘馗袊@。事情發(fā)展到這里,已經(jīng)很明顯出了問題。
秦非直覺這其中還有其他問題,村民不可能同意這種每年都要死人、刀子不知何時就會落到自己頭上來的提案。
當(dāng)“祂”的意志降臨這片土地時,土地便毫不猶豫地接納了“祂”。
最前面是普通的煉尸方法。
再往旁邊是兩個書架,同樣空落落的。他現(xiàn)在看到走廊就犯惡心。“主播%……&%——好美&……#”
什么破畫面!濃郁到近乎凝結(jié)出實(shí)質(zhì)的黑暗如同水流般,從門縫、窗縫、從每一寸墻壁中,滲透進(jìn)狹窄的小隔間里。
他腆著臉,對修女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右邊僵尸懷里的腦袋聽到這句話,只有眼白的眼睛迷茫地向上翻轉(zhuǎn)著。他臉色忽然一白,像是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似的:
“那白方一定會盡快行動起來的!”
游戲繼續(xù)進(jìn)行。手銬、鞭子,釘椅……饒是秦非再如何鎮(zhèn)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
“好厲害,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撒旦的真容!”“如果程松不愿意放棄刀疤, 我們就威脅他……”上一次在里世界時,黛拉修女的表現(xiàn)讓6號明白了一個事實(shí):
黛拉修女的指尖輕輕蹭過秦非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肌膚上游走。近了,越來越近了。“那個球一直往前滾,等我好不容易撿起它時,已經(jīng)被引到了幼兒園的一樓大廳里。”
“就算你已經(jīng)確定那個NPC就是鬼,也暫時先別說。”他強(qiáng)調(diào)道。“兒子,別去撿,地上都是碎鏡片,媽媽來收拾。”秦非垂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不愧是E級副本,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說著他隨手從桌上拎起一個瓶子,“嚯,還是威士忌。”可假如他現(xiàn)在奮起反抗,說不定一分鐘以后就要直接變成4個積分了。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
蕭霄扭頭,余光瞥見這一幕,不由得愣怔住了。
“你剛才不是說你有事要辦嗎?是要辦什么?”蕭霄問。
玩家們扮演的角色并非一個個真正獨(dú)立的個體,而是基于主人格存在的24個分裂人格。
眼見他就要將自己的天賦技能和盤托出,三途十分及時地伸手,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肉。秦非眼底笑意柔潤,伸手,在徐陽舒警惕的目光中替他折了折他在棺材中揉皺的衣領(lǐng)。1號總覺得,12號身上應(yīng)該藏著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
就在不到半小時之前, 這樣備受矚目的人還是6號, 以及他身旁的5號和7號。
石頭上方的空氣中漂浮著一行提示說明。秦非也不欲多耽擱,起身邁步便往義莊外走去。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
“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事已至此,說干就干。與華奇?zhèn)ズ屯蹴樦啦煌胤侨缃窠?jīng)歷的并不是短時間的必死環(huán)節(jié),往好一點(diǎn)想,或許正說明了他的處境是可以找到方法破解的。
沒過多久,玩家們順利抵達(dá)了守陰村的祠堂。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四起,淹沒了整個新人直播大廳。
副本是他為數(shù)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jī)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秦非站在床邊,說話聲調(diào)中帶著三分懶散與漫不驚心。
他望向空氣中虛無的某一點(diǎn):他看著自家姐姐對兩名玩家追逐攻擊,笑得比秦非的小侄子看到小豬佩奇動畫片還要高興。他們都還活著。
“……”
神父聽秦非開口提問,忙不迭地開口回答道:“這些都是教會派遣到這里來的囚犯。”“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為合作伙伴。”
但四周卻不時有腳步響起,步履匆忙而慌亂,秦非連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看清,那些腳步聲便很快又消失在了霧中。余下兩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此表示了認(rèn)可。
此時此刻,他并沒有額外分神去想鏡頭背后,那正被他時刻牽動著心神的萬千觀眾們。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立即起身向休息室趕去。
醫(yī)生看起來很聰明,一旦被他識破,后果只會更加糟糕。這里為什么沒有玩家們的檔案?
他趕忙扭頭,急匆匆地走了。饒是如此,在見到眼前三人背靠背癱在一起,各自瘋狂往嘴里灌藥水,還一邊灌一邊yue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小小震撼了一下。得救了。
作者感言
蕭霄還想說什么,剛張開嘴,卻又默默地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