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半步將秦非攔在身后。他們六個人已經(jīng)在通風管道里爬行了十多分鐘。
他原本已經(jīng)做足了準備,六個祭壇分別藏在六個垃圾站中,大家至少還需要在副本中呆足一天一夜。是污染源在說話。萬一不存在——
在這種堪稱緊張的時刻,秦非完全無法容忍一個定時炸彈還要懸在自己頭頂整整一天一夜。被余阿婆盯上,就像是惹上了不致命卻無比惱人的吸血蟲,蝴蝶被追得上躥下跳,什么事也沒法做。秦非一邊聽著彌羊說話,一邊查看著彈幕界面,試圖從中尋找到一些隱秘的、能夠指向生路的線索。
“我們、我們現(xiàn)在在奧斯塔迪亞山上,對吧?”他磕磕絆絆地問道。像是一只只纖細的觸手,在他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膚上輕輕觸摸著,帶來身體的些微顫栗。
云安沒有參加這場預選賽。理智逐步消失,支撐著他行動的是意志模糊前腦海中的最后一個念頭:跟緊小秦。
從刁明掀開帳篷、引著怪物轉(zhuǎn)身沖出、再到烏蒙出手解決怪物,前后不過也就只耗費了十幾秒鐘罷了。
已經(jīng)加深到了B級玩家完全不可能抵御的水準。
喲呵???
余阿婆終于看清了面前人的模樣。
“你不能殺我。”秦非幽幽道,“因為,如果我死了,你也一樣活不了。”能夠與污染源相比擬、相制衡的,大概也就只有系統(tǒng)了?彌羊還在一旁嚷嚷。
他好像受到過很大的刺激,記憶混亂不清,半撐著地面強坐起來,一手揉按著太陽穴。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從那一天開始,滿大街都是盯著秦非的人。系統(tǒng)從沒見過這么不識好歹的玩家,假如系統(tǒng)有人中,它現(xiàn)在一定要抬手狠狠掐兩下。彌羊咬牙,又從隨身空間取出一個黑不溜秋炸彈樣的道具,甩手扔進怪物堆里。
越往密林深處走,光線越暗,到處都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清。
秦非的氣球臉上完全看不出表情,腳步平靜地繼續(xù)向里面走。
秦非眨了眨眼,清澈透亮的淺色眼眸中寫滿了無辜:“我就碰了一下。”
秦非已經(jīng)徹底習慣彌羊這副怪樣子,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沒事。”
眼神變得木訥而呆滯,表情和身前的兩名NPC同樣僵硬。王明明家的一樓沒有電腦。
秦非卻總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出于某種原因,我的靈魂本源化作了十二塊碎片,散落在各個不同的世界中。”秦非越是表現(xiàn)得無動于衷,密林就對他越是感興趣。
是……這樣嗎?
比被怪物追更糟糕的是什么?
手機,必然是極其重要的任務道具,被秦非藏起來,其他玩家的線索鏈就斷了。三途點頭:“也可能是技能。”眾人迅速行動起來。
也不管房間究竟能不能聽到,反正先夸完再說。從外觀上看,他們應該是和玩家們一樣的,被迫戴上了動物頭套的人類。和臺子上這人手中握著的一模一樣。
因為抓得太厲害,已經(jīng)滲出了血,看上去有幾分嚇人。
他本以為被鬼做標記也沒什么大不了,卻怎么也沒想到,再醒來時看到的已經(jīng)是呂心的尸體。你這樣全程通過我的踩雷狀況來鉆研規(guī)則漏洞,真的禮貌嗎??
老虎懷疑這游戲還有別的陷阱,但他自己看不出來,他身邊的同伴都看不出來。帳篷里還亮著燈,但是睡袋和防潮墊等物品都已經(jīng)被收起來了,和登山包一起放在玩家們腳邊。目前看來,發(fā)現(xiàn)垃圾站秘密的似乎就只有他們而已。
新神!有那么一瞬間,秦非覺得整個身體里的血似乎都被凍住了。自己像是僵在原地,變成了一尊冰雕。
伴隨著一聲悶響與慘叫,那個傀儡竟然直接飛了出去,摔落到了一旁的草地里。
思忖片刻,聞人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他驚異地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那雙清透的琥珀色眼眸仿佛會說話,赫然質(zhì)問著:事實上,他們還遠未窘迫到如此地步。
陌生玩家抱團取暖的可能性幾乎為零,玩家們不會再相信任何一個離開過自己視線的其他人。三途幾人同樣想回一趟活動中心。
所以現(xiàn)在玩家們倒都沒有懷疑秦非的身份,只是堅定不移地相信他就是精神免疫太高太強大,所以才能安然無恙。三途臉色一變。他是來找污染源碎片的。
作者感言
“怎么會……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