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秦非就那樣閑閑站在一旁,揣手看著他們。若是玩家們一不小心淪落到了這種境地,也別想完成任務后離開副本了,這輩子就只能村子里頂著僵尸的獠牙蹦跶了。再說只要還沒發生,一切便都有可能。
銅鏡的左右兩側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
比起這座教堂四處昏沉臟亂的環境,醫務室干凈得簡直像是一個隱匿在教堂深處的世外桃源?!?
雖然這過道已然昏暗骯臟得面目全非,可秦非依舊辨認了出來,這里對應的,應該是玩家們從教堂走向休息區的那條廊道。發生了這么恐怖的事,那些排隊的居民卻全程沒有半點反應,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一個。
那個他苦思冥想卻一直無解的東西。
“團滅?”“什么系統bug,主播才是真正的bug!”秦非卻像是完全沒有覺察到碗里的異狀,神色淡然地舀了一瓢食物塞進嘴里。
舔狗,還真是不好做。
她還從來沒有在副本里被人這樣陰過!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除了這些之外,他幾次行動時選擇的站位、面部的表情、看人的眼神,秦非或多或少都能夠解析出一些信息來。
——除了剛才在那個變異村民家里看到的照片以外。他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
他不斷復述著鬼火說過的話。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其他玩家都不在這里, 耳畔也沒有出現任何系統的提示音。
鬼女絲毫不為所動:“我知道那個人,是個十足的廢物,比起他的祖輩來,可以說連垃圾也算不上?!?/p>
就在他說完那番話之后,義莊中的眾人竟就那樣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但,實際上。
在村長來到義莊以前,秦非已經將他那串鈴鐺拆解成了單獨一個個,分給了玩家們。比起過去湊熱鬧,秦非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幾道目光頓時如探照燈般齊聚到了秦非的臉上,無論觀眾還是玩家,此時此刻內心都不約而同的涌現出了同樣的想法:
“讓人很想伸手為他抹上更鮮艷的顏色?!崩仙窀敢?句話也不敢多說,馬不停蹄地當起了向導。實在太中二了,讓他有點受不了。
其他玩家都不在這里, 耳畔也沒有出現任何系統的提示音。秦非就在前面坐著,蕭霄看見秦非,正想過去,不成想對方卻像是沒看見他似的轉過了臉。“日不走雙,夜不走單?!笔捪霭櫭贾钢改?上的話,“這是什么意思?”
想到這里,鬼火又偷瞄了老板娘一眼。所有的東西上都有著標號, 不容混淆。“喂?”他擰起眉頭。
“我不去,那當然是因為。”秦非沒有拒絕,將衣服披在身上。眼見目的達不成,村長再也懶得說一句話,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剛才在那條路上,就,什么也沒看到啊。12號這個角色,真要算起來的話,應該是整個副本中最危險的人設。“主播這一副被逼良為娼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
但這不重要。他只能自己去查。這鬼嬰面目恐怖,林業遇見后被嚇得不輕,尖叫著連連后退。
“好孩子可不能撒謊喲。”他強調道。
那現在站起來干嘛?
但這畢竟是團賽,現在大家彼此不清楚對方屬于哪個陣營,萬一這些新人是自己這邊的呢?
秦非一個箭步竄上前,在義莊大門口將導游攔下:“導游先生不和我們一起嗎?”
“我也是第一次。”
林業覺得那個阿姨很可憐。他剛剛才從一場死亡危機中抽離,但他并沒有表露出半分緊張。對話逐漸步入正軌,蕭霄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半是吹捧半是試探地問道:“秦大佬,你這次是車上第一個醒過來的吧?”
林業一噎,趕忙搖頭:“倒也沒那么糟?!薄摆s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p>
那不斷晃著的東西原來只是一個草偶,現在看來做工非常粗糙,甘草編織而成的皮膚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焦黃色,身上的衣裳做工粗糙,滲人的指甲也不過是幾根枯樹枝罷了。青年柔順的發絲被燭火映照出好看的深褐色,清澈的眸中溫和之意盡顯,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十分認真。
他從懷中掏出那張祠堂地圖,平攤在幾人中間。以及不久前被秦非用磚頭活活砸死的8號玩家。
作者感言
屬性面板中的任務提示也已刷新,顯示著任務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