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思說道:“下午回來時,我聽到旁邊的人說,那個人這兩天一直呆在棺材里。從第一天傍晚以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
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秦非給了鬼火一個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來的呀。”
秦非緩緩將頭向后扭。房間里太黑了,他們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臉。
再裝昏迷下去也沒意義了,秦非干脆當著黛拉修女的面睜開了眼。少年痛苦地咬緊牙關。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
“別廢話了,這個人的san值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現在居然還一點都沒掉,是bug了嗎?”秦非想起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追著在游廊里四處亂竄的狼狽情形,不由得眼角一抽。“我們從街尾走到街頭,看見這家店門口排隊的人最多,就上去湊了湊熱鬧。”
“剛才在中心廣場的時候,冉姐你不是讓我們分開,單獨尋找線索嗎。”宋天道。
“號怎么賣?”秦非但笑不語。
孫守義環視周圍一圈,眼底閃過些許畏懼:“其他人呢?”秦非聳了聳肩:“我們出不去了。”
秦非沒有理會。“圣子一定會降臨。”這份指南上不少內容都可謂前言不搭后語,看得人大為頭疼。
就連那幾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高級玩家,也都還在二樓。
“去啊!!!!”
靈體記得,在他曾經看過的圣嬰院副本中,有不下三次都是因為玩家們的不當操作,觸發了12號的這份危險,從而直接導致了副本團滅。秦非:“……”
緊接著,好幾個五顏六色的高階靈體出現在了金色的靈體身旁。刺頭撇了撇嘴,偃旗息鼓不再發話了。鏡頭方向一轉,秦非乖巧點頭的臉放大出現在了光幕上。
“即使我們變成了死人,也一樣不可能靠‘走’離開這個村子。”程松一邊說,一邊像是不經意般望向林業和凌娜。誰能想到那么一個看上去半截入土的老頭子竟然還能突然狂化。
可惜這些居民頭頂的好感度條全部都寫著不可攻略,看樣子,大約都是些并不承載任務劇情的普通 NPC而已。秦非回過頭,展露出溫和又有點虛假、NPC氣質十足的微笑。一想到自己因為鬼嬰被砍掉的那3000多分,秦非就有一點肉疼。
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果然,下一秒,那群人中的一個就跑到路邊攔了幾個F級玩家。
“我沒死,我沒死……”而現在不過才下午兩三點鐘。
為首的那個修女掃視臺下一圈,而后開口道。秦非揚眉。
難道這玩意兒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用的嗎?
漸漸的,人群開始躁動起來。
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林業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小聲對老板娘說:“謝謝、謝謝,我們自己來就行,您忙去吧。”
他的目光順著鬼火男的頭移到了他的腳。
“當然不。”秦非的眼底透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意味:“皮相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紅粉骷髏,白骨皮肉,一切皆是虛妄,你依舊是你,就算變了樣子,也還是原本的你,這并沒有什么好怕的。”緊接著。
“不可能。”程松打斷了他的話。大多數的鳥嘴面具為銀制品,但眼前這幅面具似乎是銅或鐵做的,這讓這位醫生看起來十分的鐵血。
但薛驚奇就像是渾然未覺,一直笑瞇瞇地走在隊伍中間。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系統又提醒了一次。
三途訝異地望了林業一眼。秦非低垂著頭,再抬頭看向0號囚徒時,眼中晦暗莫名的情緒已然盡數退散。
幾頁后紙后夾著一張診療單,上面寫著醫生對蘭姆的具體診斷結果。老頭離開物業時還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也不知這一上午經歷了什么,現在整個人看起來都有幾分恍惚。“如果不記得了的話,也沒關系,我是不會忘記你的。”
“不行,不行,我老頭子弄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戲,我還得回家給老伴做飯呢。”他嘟嘟囔囔地向樓梯口走去,“我得回家了,我真的得回家了……”看向秦非時,就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般。秦非提出了一種新的看法。
宋天抽了一下手,沒抽開,耳根泛起一抹粉紅色。
作者感言
谷梁只能苦笑:“運氣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