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是沒有聽清他剛才說的話嗎?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
他們沿著街邊走了許久,在一個拐角過后,一座與剛才那臟污低矮的街道風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現在了眼前。“主播的膽子好大!隔著一道光幕都有這么多觀眾被嚇到,他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光幕前的圍觀者情不自禁地齊齊驚呼起來——
秦非偷偷瞄了一眼,和《馭尸術》中提起過的一模一樣。“嘔——嘔——嘔嘔嘔——”有的人眉頭緊皺,模樣茫然,還有的人卻明顯正在思考著什么。
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對于秦非失手打碎鏡子這件事,兩人全然沒有打算追究,甚至還出言安慰他。
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鑰匙已經碰到他脖子上的鎖孔了!鬼女被氣笑了:“你以為,我就只有你一只手嗎?!”
“咳。”
“謝謝你對我們的照顧, 亞莉安小姐。”他說。“我有問題。”林業像是上課提問一般舉起手來,“這個副本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呢?”“果然不該對新人抱有什么期望!”
他坐在那里,透過布簾的縫隙看向外面。總之,他抽到的特殊身份,以及這些匯聚在副本中的,他的熟人和仇人。“他們派了四五個彪形大漢守在我家樓下,就連我下樓去小區門口買包煙,身后都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徐陽舒苦著臉道。
所有有資格離開副本的玩家,全都在眨眼之間便現身在了結算空間內。不過,即使一句話都沒有說,秦非依舊能夠判斷,面前的醫生是個好脾氣的人。
黑色的漆木大門顯現于濃霧當中,門前懸掛著四串銅質的鈴鐺。明明秦大佬好像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秦非輕輕嘶了一聲。
只是,出乎秦非的意料之外,那npc與秦非狹路相逢,竟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是害羞了嗎?還是因為自己正在準備坑他而內疚啊?”那個畫面正中的青年身上就像是有魔力。
“我也去,帶我一個!”從16號到19號,四個人,不可能不約而同地選擇擺爛不去做任務。即使他們只是通過欺騙獲得NPC短暫的青眼,但能夠帶來的益處,卻不可估量。
醫生一邊說,一邊在桌上四處翻找著什么。
青年微微垂眸,略顯蒼白的臉色肅穆而平和,雙眸微微瞇起,笑容一派天真:“有人過來了,但是沒關系。”
“難道那個大爺真的是彌羊……”林業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暈乎乎的。12號說的沒有錯,他的確就不是12號的里人格。
見秦非一直站在那里發呆,爸爸媽媽不由得催促起來。
秦非伸出手指,在虛空中描摹著紙條上的筆畫。
“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秦非此言一出,頓時讓所有人偃旗息鼓。他那粗短的脖子上同樣傷痕遍布,皮肉外翻,道道血痕觸目驚心。
蕭霄眨眨眼, 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寫滿清澈的愚蠢:“現在不能告訴你。”
鬼女低聲重復著秦非的話,像是在喃喃自語:“這么多,人數應該夠了呀……難道地下那些尸鬼沒有爬出來找你們嗎?”秦非頷首。
“遭了。”醫生臉色一變。
什么情況?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在得知任平的死訊后,卻都問出了相同的問題。
狹小的空間不足5平米,內部漆黑一片,只有一把椅子放在正中間。她看向鬼嬰時神色和善,看向他們兩人時則目露敵視,是因為鬼嬰身上有著毋庸置疑的鬼氣,他們兩個卻是兩個大活人。那東西大約幾厘米長,整體呈柱形,分三節,原本柔軟的表皮已經僵化,微微蜷曲著。
卻在下一瞬被狠狠一腳踢開!
看見2號玩家身上的血漬,修女當即臉色大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主播突然直視鏡頭的樣子真好迷人啊!”
“遭了。”醫生臉色一變。
看看這小東西!若不是秦非明確抗議,蕭霄甚至還想讓秦非把他家所有的窗簾都拉上,再將房門從里面上鎖,把整間屋子打造成一間密閉的暗室。好在為了封印尸王,村祭的儀式感做得十分足,祭臺邊緣懸滿了桃木劍,玩家們總算不用赤手空拳對付那些尸鬼。
“雖然那幾個玩家并不一定能夠成功完成鬼女給的任務,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確找到了最正確的通關流程。”只可惜,那是不可能的。鬼火猶豫了一秒鐘,光速妥協:“紅方,我們都是紅方。”
這npc雖然說不好是哪國人,但看樣子應該是本土人士——大概也能吃這一套吧?進服務大廳是不可能了,這無異于羊入虎口,即使進去,他們也無法安然來到柜臺前辦理業務。
作者感言
鬼火是真的會插電話線,后面那群人拌嘴的時間里,他已經將電話端端正正地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