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還活著。
……事實上,后者十分難以執行,因為修女極少出現,而且每次出現都是有事要宣布。它是圣嬰院忠實愛好者,看這個副本已經看了不下三四十次,對里面的條條框框如數家珍:
蕭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底流露出些許迷茫。
那些人回到房間,肯定是在研究自己屋子里的東西。導游此時終于將那頂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紅色檐帽摘了下來,帽子底下的臉干瘦,帶著營養不良的青灰色,看上去活像一只僵尸。然而徐陽舒接下去的回答更加讓人意外。
不知過了多久,6號陰沉著臉色率先開了口。
8號是一名難得一見的偷襲者。
他一步一步平穩地向前走去,雙目直視前方。炒肝店里,其他桌前的NPC們都對外面的尖叫充耳不聞,好像完全沒聽到一般,面無表情地各自吃著早餐。薛驚奇站在人群最前拍了拍手:“對,大家這樣就非常好,獨木難成林。下午時我們依舊可以分組探索,晚上再來交流訊息。”
鬼嬰則安靜地趴在秦非頭頂的軟枕頭上,像只小貓一樣盤起身子。
秦非笑了笑:“我想,他發現的,應該是一條和所有人都息息相關的規則吧。”起碼現在沒有。“不要欺騙自己了,你并不害怕。”
就是這句脫口而出的吐槽。哦哦對,是徐陽舒。沒等對面說完,秦非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
雖然鬼火其實并不覺得這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和大多數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說完后蕭霄自己也是一愣,眸中閃過一絲恍惚,很快又歸于平靜。車上的車載電話用的是老式的四芯水晶頭插線,電話和車前臺兩端都有插孔,只要有可替換的同型號電話線,弄斷原先那根就完全不是什么事。
到底是什么樣的技能,可以把鬼火嚇成這樣?背后的墻面就像一張巨口,將它整個人牢牢吸附住。蕭霄:“……”
這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區別?
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要想煉活尸,首先要確保的一件事就是, 煉化的對象必須得是活的。
秦非抿唇,輕輕叩響了王明明家的門。秦非的目光落在義莊大門上。
可能那人卻不搭理,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外面的聲音一般。門的左下角裝了一個門吸,玄關右側的地面上沒有擺放任何拖鞋等物品。
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雖然身處荒山野村,可就像是有一座巨大的舞臺緩緩從腳下升起,無數聚光燈匯聚在舞臺中央,將秦非所處的一小方土地映照得光芒萬丈。秦非扔東西很有準頭,厚重的靠背和把手重重砸在僵尸的背上,將起跳到一半的僵尸直接砸了個踉蹌,屁股朝天頭朝地地杵在地上,長長的獠牙直接嵌進泥土中,拔都拔不動。他發絲柔順,微笑的弧度標準,一雙琥珀色眼眸澄澈純凈,看向他人時目光和煦又溫暖。
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在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蕭霄原本還信心滿滿,等著他的大佬隊友做出一個合理解釋打刀疤的臉,等半天就等來這樣一句話,驚詫得眼睛都瞪大了:“啊這,這這這……”
他難道不怕死嗎?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今天村中的霧氣濃度比起昨天來只增不減,很奇怪,這地方就像是完全曬不到太陽一樣。
放眼看去, 除了修女外,在場的其他人頭頂都沒有出現好感度條。4號玩家見狀,雙手揮舞,神色慌張:棺材里的溫度剛才還與室外一致,如今卻變得異常冰冷。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刺骨的寒涼在身周涌動。
規則說了,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
他說什么,你就偏不說這個。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秦非看到那堵墻似乎輕輕地蠕動了一下。反倒越聽越像是兩股勢力。
醫生卻搖了搖頭:“不。”
老板娘卻答非所問:“好吃嗎?”“如果你喜歡的話,等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哨子。”他神秘兮兮地嘿嘿笑了一下。
“你們這些骯臟的賤||狗、卑微的牲畜、沒有信仰的野人!你有什么資格祈求主的庇佑??”近了,越來越近了。這句話他說得十分富有技巧性,嗓音清潤平和,語氣平靜而篤定,短促又快節奏的否定句式莫名帶給人一種“我是在說反話”的錯覺。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扮演的角色,大概,是一個——”玩家們強行穩住心神,紛紛躺回棺材里。
在已經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
這也是魅惑系天賦的玩家在高階副本中格外受推崇的原因之一。更遑論秦非剛才對談永的拒不回復,在其他人眼中更是成了他居心叵測的最佳證明。
作者感言
“也難為你連這么隱秘的事情都知道,這本書的確就藏在這間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