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聽起來就很危險。”
雖然和蕭霄認識滿打滿算也才一天時間,但秦非已經(jīng)精準地摸清了他的性格,一張嘴根本沒有辦法連續(xù)消停兩分鐘。而出乎秦非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離開時,竟還引走了三個血修女的其中一個。
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機,司機頭上果然多出一行紅色的字符來,就像玩網(wǎng)絡游戲時人物角色頭上頂著的姓名條一樣。那分數(shù)就像懸在毛驢頭上的胡蘿卜,只要一刻不吃進嘴里,就一刻刺得他們心癢難耐。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只手,應該就是他在棺材里見過的那只。
“導游快收拾他吧!我都看不下去了。”“所以在副本里的這幾天,你最好時刻保持情緒穩(wěn)定和心情愉快。”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秦非站在走廊一側,看著面色鐵青的1號玩家,心情十分愉悅地勾起了嘴角。
……活的教堂,大概也能算是教堂吧?“錦程旅社在0039號副本里的權限并不算高,唯一的作用就是給守陰村輸送游客,導游更不用提,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罷了。”
一旦那兩人喪命于尸鬼之口,那他和蕭霄同樣,也一個都別想逃掉!
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
凌娜抬起頭,這才意識到,不知何時,兩人已經(jīng)穿過走廊,來到了一扇門前。
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前行。秦非搖了搖頭,他也沒聽清,青年柔聲又問了一遍:“寶貝,你剛才說什么?”
半晌,他勉強開口:“那個司機……”秦非在兩次直播中被各路妖魔鬼怪追著跑,很了解那種體力被抽盡、生命值和san值都快要跌破臨界點時,靠藥劑強行補充所帶來的惡心感。
他頭上粘著的那張符紙自從被秦非揭下來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亂葬崗被他自己撿了回去,當個貼紙一樣貼著玩,被揉得皺巴巴的,背面還沾滿了它的口水。
這地方看起來著實有些詭異。“也不是這樣。”它旁邊的靈體搖搖頭。接著他便看見前方不遠處,源源不斷的npc從各處沖了出來。
他舉起手放在眼前,伸出拇指與食指輕輕捻了捻。
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秦非半瞇起眼,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努力辨認著那些靈牌上的名字。“撒旦:你的心像石頭!!”
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并沒有“點蠟燭”的動作,那蠟燭遇到空氣卻自動燃燒了起來,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這座小樓的一角。這三個同樣站在玩家對立面的存在,實際上并非牢不可分。
他靜靜等待著彈幕接話。利爪劃破衣物,就像尖刀刺進豆腐那樣輕易,肩膀下的皮肉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很快,那幾個人的身形自不遠處顯現(xiàn)出來。
他拍起馬屁來絲毫不嘴軟,說出口的話一句比一句黏糊,惡心得光幕這頭的蕭霄和光幕那頭的觀眾齊刷刷戴上了痛苦面具。——還說什么8號的頭是自己撞在桌子上磕破的。
他不由得焦躁起來。林業(yè):?
假如這個老頭真的是能夠竊取NPC信息的精神類盜賊。三途想起鬼火剛才說的話;“呼——呼——”
再說,這世上哪里就有那么多巧合,恰好在徐陽舒上網(wǎng)買票的時候就看到了旅社的宣傳信息。屋檐上掛了紅色紙錢串就代表著這家要死人,這一點沒什么可隱瞞的。對方拒不配合的模樣,讓程松不禁皺起了眉頭。
“怎么了?”蕭霄問。他剛剛才從一場死亡危機中抽離,但他并沒有表露出半分緊張。比先前的那次還要強烈。
可在理智上,她又不斷地勸告著自己,不能相信這些滿口謊言的家伙的任何一句話。“呼、呼——”陰森血腥的畫面在虛空中閃爍,數(shù)不清的半透明靈體在熒幕之間穿梭來回,用只有那個族群才能聽懂的語言互相交流著。
等到終于緩過氣,秦非定睛查看車內環(huán)境,卻忍不住皺起眉來。秦非慢條斯理地和蕭霄交流著想法,殊不知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那頭的觀眾已然沸騰一片。
“你下午一個人才祠堂里,都……看到了些什么?”但那個拿到分數(shù)的人……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
在沖進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那就是他和其他玩家之間實力的參差。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24號是副人格之一,在醫(yī)生的記錄本中寫到:這里可是守陰村,一個地處湘西、以趕尸為生的村落。但他沒有出手,而是選擇了冷眼旁觀,靜靜看著自己保了整整七天的新手玩家,在離開副本前的最后一刻隕命。
既看不見那個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見秦非本來的倒影。雖然可憐的道長現(xiàn)在傻了,卻也還沒傻到將秦非準備去消滅污染源的事給直接抖出來的地步。“其他注意事項已經(jīng)寫在了這份《守陰村游玩指南》上,大家可以自行傳閱。”
在蕭霄驚恐交加的目光中,秦非不僅沒有帶著他逃跑,反而鄭重其事地向前邁進了一步。冷靜!冷靜!
作者感言
然后如同獻花一般向秦非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