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這次發(fā)生的事十分精彩。秦非這么介紹自己也沒錯。青年揚起了他修長而優(yōu)雅的脖頸。
身旁的蘭姆見狀,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這個NPC看上去好像有那個大病。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
秦非皺眉,望著他消失的背影。徐陽舒險些背過氣去!幼兒園是個大型建筑,又在社區(qū)最顯眼的位置,不止一組玩家打過它的主意。
她的臉頰迸發(fā)出不自然的潮紅,鼻翼翕動,肥厚的嘴唇不斷顫抖。
秦非的在線觀看人數如火箭一般上升,周圍幾個區(qū)域的觀眾,在聽到這里接連不斷響起的系統提示音后,紛紛往這邊涌了過來。秦非的視線從眼前的電話上擦過。那個老爺子家里的水果是旅社給守陰村村民們送的禮物,看果子的新鮮程度,十有八九就是和玩家們乘一趟車過來的,吃不壞人,分享給徐陽舒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總能在不知不覺間,通過肢體語言與話術,引導著其他人順從他的心意。
近半數的玩家都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得像是病了一場。有人高呼:“用尸體堵住門!”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從那一地流淌的鮮血上掃過。與其繼續(xù)受氣,鬼女寧愿遂了秦非的意。
那些現在在外面摸黑走動的人,肯定是有非做不可的事。
30分鐘后,24名圣子預備役在餐廳的長桌前按順序落座。
這鎖頭只是插進了鎖孔里,根本就沒有扣上。又或許是被告解廳中的黑暗和那塊簾子遮擋了視線。差一點點就要被撕成碎片了。
破嘴。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不會有任何人在意。
“我還沒想好。”秦非坦言道。
那張被鐵制鳥嘴箍出勒痕的面孔上劃過一絲遲疑,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開始地動山搖。“我水晶般純粹的心能夠為我作證。”一發(fā)而不可收拾。
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
聯想到追逐戰(zhàn)開始前眾人在墓碑之間打轉的情況,秦非信手拈來地編了這個謊。
篤——
也更好忽悠。這是秦非進入副本以后第一次受到這樣直觀且嚴重的傷。
直到剛才。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huán)境愈發(fā)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從他熟練上墻又絲滑落地的過程來看,翻這面墻的確不怎么危險。
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她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保住鬼火,并盡量讓他得到本場的MVP。
他當然是不能去和6號打的。“報警,我要報警了!!警察叔叔救命啊,這里有個人用他聰明的腦子對我進行人格侮辱。”
這是鬼女的手留給秦非的警告。終于有一個觀眾慧眼識鬼。
上下左右的邊界都已經模糊,整個空間雜揉成一團, 目之所及全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在這期間,女鬼一直粘在他的身旁,一會兒左摸摸一會兒右摸摸。“像這樣被送來教堂的囚犯數量多嗎?”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棺材的邊緣被畫著朱砂的封條貼著,蕭霄試著伸手推了推,沒能挪動。
他的眼前浮現起修女走前嘟嘟囔囔說話的樣子。……實在讓人害怕不起來啊。
“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就在秦非摸不清狀況的同時,車上其他乘客也正陸續(xù)醒轉,驚呼與疑惑聲四起。
秦非卻似是渾然不在意:“那些真正敢去主動實踐的人,不需要我提醒,自己也能想到。”秦非話音落,周遭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副本世界中規(guī)則的存在意義不是為了讓人“遵守”,而是為了讓人“違背”,只有玩家違反了規(guī)則,直播才會有看點,才會有戲劇性。
對比一下他自己,第二場直播結束,別說升到E級,就連能活過第三場直播的自信都還沒建立起來。但林守英怎么會愿意呢。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
作者感言
他對此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