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人離去的背影形色匆匆,他似乎還有其他要緊的事要忙。秦非和玩家們停住腳步,排隊的雪怪跟著一起停了下來。
秦非:“是你?”這種詭異的被凝視感是怎么回事?跑在最前面的是六名玩家,后面大約一兩米的距離,跟著一大群奇形怪狀的鬼怪。
江同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同病相憐的同情,他十分大度地揮了揮手:“我當然沒意見。”他抬頭望向夜空,熒光地圖中,最亮的依舊是活動中心一片。
“也許它們不是故意跟著我們。”青年用腳尖在雪中鉆出一個淺淺的坑洞,“也許,就在我們腳下,每一寸的雪地里,都有它們的痕跡。”林業三途點頭應下,四人兵分兩路,離開草叢,各自往不同方向行去。以至于直到有人走下臺階、推開了工作區的門,他這才有所覺察。
眼前的人一身西裝整齊熨貼,內里的白色襯衫紐扣一直扣到了最上一顆。假如是在被怪物襲擊時,為自保不得不違背規則,那也就罷了。一旁,大象的三名同伴已然愣怔在了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映。
“什么也沒有找到。”
“別廢話。”“所以,你想要我怎么做?”只怕遲早必有一戰。
他的雙眼和另外七人一樣漆黑,但他似乎還有一點自我意識殘留著,他的嘴唇顫抖著,伸出臟兮兮的手,想去扯秦非的褲管。可這個副本里不止他一個人有分析能力。
現在回憶起來,他似乎有點想不起剛剛那個傳話人的樣子……因為這行提示確實沒什么用。像尊木雕似的枯坐了不知多久的彌羊,終于站起身來。
多么靜謐而美好的畫面。
短短十分鐘,蝴蝶的隊伍已經在這條路上來回兩趟了。鬼火肺泡都快炸開了。
雪洞內陷入漆黑。
秦非忽然又覺得不好了。彌羊愣了一下。秦非的閃避能力極強,兩人就這樣一來一回,過了許久都沒有出現紕漏。
而豬人NPC來到游戲區后,第一個和秦非說了話。頂著一張僵硬慈祥阿姨臉的青年, 呆滯地站在那里,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
“哈哈哈哈哈!”副本玩家可望而不可及的頂級存在。
他布滿血絲的眼球就像一架探測儀,一寸一寸,巡邏過屋內每個角落。“生者和死者,既然各自有各自的通關條件,也不一定就是完全敵對的兩方吧。”為了保險,彌羊他們三個的彩球也交給秦非收著了。
江同稍微放心了一點,又坐回到地上。他為什么會說出這句話?他心里想的明明是“我們要不現在跑路吧”,嘴里卻說出了完全相反的內容!“打不開。”
應或一拍大腿:“我們有可能都死了!”秦非的聲音被風刮得支離破碎,模模糊糊地從前方傳來:但殺傷力不足。
“所以。”秦非用一種平靜得有些冷酷的語調,道破了最糟糕的真相,“他們沒有帶回任何線索。”
秦非停下腳步。紅色的門。
自上而下灑落的光線將老保安的面容映照得格外扭曲。通體漆黑,表面光滑,纏繞著亂線般的銀色花紋。雖然毫無規律,卻呈現出一股凌亂而極富生命力的美感。
呂心的神志在進入洗手間前短暫地清醒了幾秒。可狼人是西方傳說里才有的東西,和這個充滿著華夏現代社會本土氣息的副本調性未免太格格不入了。秦非故技重施,很快將抽屜打開。
實在太冷了。
烏蒙愣了一下,抬手揉了揉眼睛。光幕那端的觀眾和光幕這頭的秦非同時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像這樣戰斗力薄弱又身受重傷的人,在別的副本里,就是被丟出去做餌的下場。
他挨著稻草坐了起來。這是活殺呀?連麻藥都不帶打的!秦非十分乖巧地搖了搖頭:“不了,媽媽,我要回房間學習了。”
對方表情怪得要命,一張英俊的面孔脹得通紅,黑發委委屈屈地貼在鬢角,眼眶紅紅的,仿佛正在經受某種煎熬,又像是受了什么人欺負似的。“有什么話等會兒再說吧。”這項失誤無法責備任何其他人,是蝴蝶對形勢的誤判。
阿惠警惕地退后幾步。
蝴蝶倏地皺起眉頭。“會偷NPC信息怎么啦?我們老婆還是NPC最寵愛的寶貝兒子呢~”“周莉死了,1號社員難以接受事實,神志不清下被雪山所污染,才寫下了那些筆記, 副本則將筆記當做了用來迷惑玩家的道具。”
雪山,還真是有夠不挑的。“是不是破記錄了?”
作者感言
他對此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