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正在認認真真地向前走。甚至可能超越他們之前通關過的所有副本的累積。第一回表里世界反轉的時候,鬼嬰被副本強行滯留在了表世界,因此這次秦非便格外留意了一下,在教堂的地板開始震顫時死死揪住了鬼嬰的衣領。
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域照亮。清晰而尖銳的痛意順著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覺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
秦非掉頭走了沒幾步,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緊接著,一個村民打扮的npc從走廊后面的雜草從中鉆了出來。利爪自耳畔擦過,林業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那些心中有所想法的人,在動手之前,也必須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是否能擔得起成為所有人公敵的后果。
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破。要知道,12號回房間后并沒有仔細搜查過任何地方。
青年眉眼彎彎,清越的聲線中含著舒緩的笑意:“還記得我嗎?”秦非側過身,與導游對視。
十秒過去了。秦非停下腳步。秦非挑眉,他原本還以為這個世界里所有的npc都像導游一樣難攻略。
“好的。”秦非點了點頭,眸光微閃。引開人的工作由13號擔任。秦非已經隱隱預感到,他身上潛藏著某些東西,是和其他玩家不同的。
“怎么會……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他貓著腰掉頭就跑,三兩步躥到門邊。
下一秒,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門緩緩向兩側打開。0號捂著自己正在淌血的耳朵,目光中難得地顯現出些許愕然。
秦非慢條斯理地分析著。
“啊——!!”
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程松幾人模樣雖然狼狽,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經凝固。身前是墻角。
“對對對,如果真是那樣,那兩個沒跟來的玩家知道后肯定要慪死!”而是微仰著頭,眉心微蹙,緊緊盯著義莊大門上方。
這地方實在太小,只消幾眼便足以將整個辦公室的場景全部囊括眼中,一個書柜,一張書桌,靠墻擺放的兩個書架,就是房間里全部的東西。某日,怪談世界的直播間內冒出一個畫風異常突兀的新人主播。
這一次,他清楚地感受到了指腹傳來的觸感。“因為。”
“一看你就是從別人直播間過來的,快點切視角吧!那兩個人的視角沒意思得很,不如來看這邊!”少了秦非吸引火力,孫守義這回比在亂葬崗上時還要狼狽,襯衣的下半節都被僵尸啃掉了,露出圓鼓鼓的肚子。
從林業拿著清潔工鑰匙開F區側門,到亞莉安帶著他們走員工通道。無心插柳。凌娜和刀疤幾乎是同時墜落祭臺。
蕭霄心驚肉跳。“秦大佬,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線索?”
“一旦那個世界出現,心之迷宮就會開始消解,這當中大約有10分鐘左右的時間差。”
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將人性格中相對極端的那一面徹底激發出來,讓狂躁的人變得更暴虐、軟弱的人變得更無能……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
“和鬼火那樣的人吵架的時候,不要順著他的邏輯去和他爭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邏輯。”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
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何止是導游,他昨天晚上連一只手都不放過。”
6號捂著腹部,笑得直不起腰來,他仿佛已經看見秦非接下去的凄慘模樣。規則并沒有說他只能為玩家懺悔。3號仰著頭,口腔中血沫翻涌。
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談永心中千回百轉,抬腳就要往回走。“好啊,你先出來吧。”秦非道。
高階靈體抬頭看向直播鏡頭中的玩家,就像在注視著一只只渺小到可憐的蟲:“這個npc的確是第一次出現沒錯,可徐家老宅卻不是第一次有玩家去探索了。”……
……對于秦非來說,蕭霄就是他在這個副本中最親近的人。
“那就不跑了吧。”林業非常聽秦非的話,瞬間便打消了念頭。不過這一次,人群中并沒有出現導游或類似導游的身影。
今天它穿了一件七色花的套頭連體服,五顏六色的花瓣在臉旁邊圍成一圈,看上去說不出的傻。
“請等一下。”“主播肯定能通關,那個修女剛才屁顛屁顛地幫他去修告解廳了,他現在只要拿著這本冊子出去,直接就是21分啊。”
【不能選血腥瑪麗。】沒拉開。其實也就只有兩個人的分數而已,但他卻已經遭到了黑修女強烈的針對。
作者感言
他在上上場副本中白撿來的好大兒,著實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