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那糟糕的手感,倒是讓秦非想起以前在菜市場摸到過的生豬肉。要不是年紀輕,這樣掉下來高低得摔斷兩根肋骨。
“快去找柳樹。”
濃郁的皮肉焦香飄散在空氣中,女玩家們失聲尖叫,連滾帶爬地后退。……竟然這么容易討好。以前的那些主播死得都太快了,快到觀眾們甚至都沒能留意到,他們是在被鏡子照到后才觸發了死亡flag。
他抬頭,望向大巴車最前方,駕駛座椅的方向。
斑駁發黃的墻紙,沾著油污的座椅套,地上遍布著凌亂的、分不出你我的腳印。秦非靠坐在沙發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在這短短幾秒內,他已經反應過來。
游戲到底還有多久才能結束啊?
他是不打算把自己和三途姐的陰暗面也懺悔給主聽嗎?
“如果我有時不在,我也會讓我的隊友接下這項任務。”幾人隨意選了條看起來不那么長的隊伍,站在了隊伍末尾。
現在,19號有理有據的發言打動了他,他沒有進行任何深度思考便同意與三人同行。秦非臉都綠了,這小家伙還真不愧是沒良心的典范,進門之前還在和他親親貼貼膩味個沒完,親姐一出現,立馬就把他拋到了腦后。他們早就不信任他們了。
這個人又在說什么貓貓屁話?他的視線時不時便會落在秦非身上,秦非問他話時基本每三四句也都能有一句應答,頭頂小括號中的字也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變成了(導游不喜歡你)。那些原本應該是桌椅和布告臺位置,此刻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肉質凸起,如同一個個瘤子。
背完這句,黛拉修女終于揮了揮手,示意秦非停一下。門旁,左邊僵尸依舊被困在糯米圈中動彈不得,而右邊僵尸見玩家們回來,木木呆呆地站起身,上前幾步,又一次將自己的頭遞向秦非——漸漸的,那身影越來越明晰。
撒旦惡狠狠地瞪著面前的12號,這個該死的漂亮青年,實在是他見過最討厭的家伙了!
鬼火愣愣地抬頭,隨即便被眼前的畫面深深刺激住了。他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眼瘸看錯了人,其實3號本就是和6號他們一邊的。
正常的棺材,也的確都是需要用釘子釘死的。還挺狂。
怪不得他一上榜,那么快就被人發現了。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
但眼下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他們在瘋狂討論與劇情有關的話題,以至于那些內容在秦非面前全部都被屏蔽掉了。“他看起來好冷靜,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盯著秦非,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長得也好看,真是有趣,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幻想,他翻車的場面呢。”
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蕭霄開瓶蓋倒也不是想喝,純粹就是手欠,看到一個酒瓶子就想弄開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你記得么?上一個副本里,那個老是喝酒的NPC怎么樣了?”
這人狡辯就狡辯,話里話外還都在陰陽他,偏偏其他人好像完全沒聽出來似的。這個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
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片刻之后,秦非掌心憑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隨身空間里的刀。“找不到柳樹,我們全部都得死!”
在蘭姆的記憶中,他本身也當了很久的蘭姆。
總之,一個小時之后,禮拜終于結束了。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四起,淹沒了整個新人直播大廳。主播在升級成E級以后,可以將自己的初始姓名改成其他昵稱,這個操作在個人面板里就能進行,和打游戲時用改名卡的流程差不多,秦非在穿過F級生活區的時候就順手改好了名字。
“說來話長。”徐陽舒答道,神色間頗有些悶悶不樂。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
好有行動力,不愧是大佬。
林業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可是、可是,規則——”必須盡快打發走他們!
從兩人的對話中,秦非得知,這個女人似乎是蘭姆的媽媽。蕭霄一怔:“你怎么看出來的?”
鬼女聞言嗤笑一聲:“對,只要是‘祂’的子民,全都會不由自主地被你身上的氣味所吸引。”表世界并不危險,因此秦非半點沒有擔心過鬼嬰的安危。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
【老板娘炒肝店】
“神父?”系統分別給二鬼命名為【游蕩的孤魂野鬼二號】和【游蕩的孤魂野鬼三號】。村長一臉懵地站在原地,長相也漸漸變回了原本那樣,依舊是個須發皆白、看起來滿載歲月塵埃的老者。
薛驚奇站在人群最前拍了拍手:“對,大家這樣就非常好,獨木難成林。下午時我們依舊可以分組探索,晚上再來交流訊息。”
作者感言
玩家們眉心緊鎖,不由自主地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