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了鏡子碎片。
秦非卻不肯走。
他比刀疤差在哪里?怎么這個什么鬼工會的獵頭就那樣看上刀疤了呢。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你和祂是什么關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
觀眾們都快被秦非這鉆空子的能力給震驚了。追丟獵物的0號更加不高興,眉頭皺得緊緊,手中的斧頭摩擦地面,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響聲。
“咚——”秦非一手提起鬼嬰毛茸茸的帽子,將小東西滴溜到了半空中:“諾,讓他去開的?!?/p>
說完轉身就要走?!白鹁吹纳窀??!贝?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
秦非斬釘截鐵地道。
秦非坐在他斜對面,同樣也沒能躲過,溫熱的液體順著秦非的臉頰滑落,他屈指輕輕蹭去,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被染紅的指尖。
而就在這令人心情激蕩的一刻,旁邊床上的2號卻突然醒轉了過來。帶著腥臭的風迎面而來。秦非上次在被異化的2號玩家追時沒能摸清回廊的結構,這次也是同樣。
不遠處的某間房屋內,窗欞背后有人影閃過?!翱墒牵伪啬敲绰闊┠兀俊弊蛲?4號女人死時,2號玩家正渾身是血地出現。
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生喊回地牢。
雖然就算真說出去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
秦非抬頭,看向大巴車最前方。
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比如棺材,或是之前導游帶給他們的食物,都有這種功能。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的指尖顫了顫。還好秦非自己爭氣,一個人也能殺回來。19號當時已經走到了6號跟前,3號躲在門外。
秦非無辜地眨眨眼:“我可沒有騙人,我說的都是實話?!边@個架子大約是村長特意用來存放與旅游業相關的資料的,秦非湊近看,見上面放了不少書和紙冊,只是那些東西似乎已經許久無人翻閱,都積了厚厚一層灰。蕭霄開瓶蓋倒也不是想喝,純粹就是手欠,看到一個酒瓶子就想弄開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
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秦非想起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追著在游廊里四處亂竄的狼狽情形,不由得眼角一抽。秦非沒有抬頭,掀起眼皮偷偷瞟向修女的頭頂。
“啊——?。 ?/p>
蕭霄怔怔出神。
那滿地的尸鬼也隨之一并消失不見了,荒蕪的亂葬崗空無一物,只余遍地碎石翻滾。
在短短五秒鐘之內,鬼火的心情大起大落。玩家們之間相互算計,將囚徒們當做屠殺隊友的工具,表里世界飛快翻轉,積分排名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要……八個人?
“嘔……”假如墻上真的有什么。
鬼女輕嘆一聲,雙眼直勾勾望向空氣中的某一處,像是在回憶著什么。7號金發男子迷茫地發問:“還能退出選拔嗎?”一浪接一浪的喧嚷聲幾乎快要將天花板震翻。
蕭霄望著門洞里,面露難色。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說著他起身就要走。
有叫他老師的,叫他丈夫的,叫他兒子的……休息室和餐廳一共就那么丁點兒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過一遍了。
可再往下看,秦非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導游果然回答了秦非,他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開口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忙?!?/p>
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
“想辦法糊弄過去,應該可以?!币慌?,凌娜皺著眉,在某處角落蹲了下來。
作者感言
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