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陰村的晚上一直以來都是黑霧彌漫,很少得見月光,今夜卻不一樣。鬼火十分生硬地將話題扯開:“我們還是繼續去找找其他玩家吧,想辦法弄明白他們的里人格是什么,然后去告解廳攢積分。”
玩家們從寢室區的走廊匯集到了餐廳。秦非輕輕嘆了口氣,不得不走上前推開了那扇門。唯一有機會突破副本的線索很有可能就藏在這里,他們除了向前毫無其他選擇。
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陷入寂靜。
與屋中其他凌亂的擺設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凈凈,顯然很受屋主的愛護。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神父、神父……”孩童囁嚅著,將頭垂得低低的。
2號玩家自從走進餐廳開始就表現出了一種難以掩飾的迫切,這種迫切在食物上桌后更是格外明顯。這算哪門子知心好友,損友還差不多。
秦非微微喘息著,他在丟出血瓶后立即找準時機向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可糟糕的是,背后,2號竟然并沒有死,反倒緊追而上。因此秦非決定,下午繼續出去轉轉。
那聲音越來越近。所以系統說這話也只是在驢他,想要誘騙他主動說出“那我還是讓你們扣積分好了”之類的話。
說罷抬手指了指頭頂閃爍的系統倒計時。可在她開口之前,秦非已然抬手指向走廊另一個角落。薛驚奇道:“我們進去看看。”
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D級生活區,街道旁的擴音喇叭內發出刺耳的音樂。不過不要緊。
林業幾乎急出了哭腔:“完蛋了!”
死亡如同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高懸于他們的頭頂。所以眼睛就主動來找他們了,想躲都沒有地方躲。
那時她是新死的少女,由于心中有掛礙,魂魄遲遲未散,一路追隨在弟弟身邊,卻沒成想在死后還要親眼見到幼弟死無全尸的凄慘模樣。
當然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秦非視角的觀眾數量已然遙遙領先。
那個和蘭姆有著相同外表,眉宇間卻滿是冷漠孤僻的孩子,無疑正是秦非在副本中見過的24號圣嬰。“一看你就是從別人直播間過來的,快點切視角吧!那兩個人的視角沒意思得很,不如來看這邊!”
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又是美好的一天呢!”他剛才沒有直接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想必是想利用這個威脅他。
“村長在祠堂,你把東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導游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里。”“坐。”老人開口,低沉沙啞的余音在屋內回蕩。
3號在內心對著自己狂喊。最終近大半玩家都選擇了和薛驚奇一起向幼兒園出發,十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走出活動中心。“喂。”青年眼底噙著溫和的笑意,半蹲下來,輕輕拍了拍徐陽舒的臉蛋,“別裝了,你不是也想去找書嗎?”
……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
但自己告自己的秘,是拿不到積分的。他們似乎正在試圖穿透薄薄的木板,入侵到這小小一方安全的空間內來。
雖然不好看,但依舊令秦非受寵若驚。
玩家們對此無計可施。“草!這他媽是什么情況?”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
“總而言之,大家在社區里行走的時候一定要時刻保持警惕,即使發現有問題的NPC,也不要太過急于求成。”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高領衣袍,背后長著長長的羽翼,舒展開時,像是能將整個世界都擁抱其中。新人中沒人敢再說什么,三名老玩家則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冷眼旁觀。
“對啊對啊,連SAN值都不帶掉的,太強了真的!”
——除了剛才在那個變異村民家里看到的照片以外。不僅可以控制人的肉體,還能影響人的精神,甚至能夠締造一個空間,令在現實中死去的人重獲新生。
而他們進入的這座教堂,正是圣嬰院。
秦非眨眨眼:“這不是還沒來嗎。”靈體卻并不想繼續劇透。顯然,在追逐戰結束以后,他們并沒有再次遭遇別的什么危機。
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剛才兩人進屋時,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說是累了一晚上,要進行休整,等到午餐時修女喊他們再出來。也不知是劇情本就該走到這個節點還是被秦非徹底弄煩了,導游在秦非問完“吃了沒”以后竟然真的抬起了頭來。
秦非上前詢問:“媽媽,你要去哪兒?”
秦非眨了眨眼。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只手,應該就是他在棺材里見過的那只。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
整個村莊的居民都聚集在了臺下,祠堂的大門就這么一點。身后,蕭霄的驚呼已經解釋了一切:“我淦,他怎么朝著咱倆過來了???”他們說的話被系統屏蔽了。
作者感言
無限的回廊在秦非眼前分割成一條條岔道,那一條條岔道又交匯成同樣的墻面和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