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鬼嬰依舊只有秦非一個能夠看見,其他人一進入義莊,便趕忙向那兩個躺在地上的玩家走了過去。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但,良久,兩人終于還是成功抵達了目的地。
“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真是毫不令人意外。這是一輛破舊的大巴車,正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顛簸行駛著,光線陰暗的車廂內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
修女揮動手臂,指示兩個看守上前,駕著6號的胳肢窩將他往自己的牢房內驅趕。秦非此言一出,頓時讓所有人偃旗息鼓。
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
出于某種考量,秦非在敘述的過程中隱去了一部分事實。
那人回頭望向村長,手指顫抖,指著秦非的脖子。
村長愣愣的點了點頭:“ 啊, 沒錯……確實算是吧。”秦非輕輕嘶了一聲。當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準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
他抬高音量:“就這么等著車一直往前開,開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秦非沒有回應蕭霄,幾秒鐘以前,那道電子合成女聲又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靈體饒有興致地抬手摩梭著下巴。
光幕中,抓錯人的黛拉修女正在內心進行著一場極限拉扯。
鬼火還不知道他的腦內吐槽,一不小心戳中了一部分真相。
13號玩家正站在水吧旁邊,一邊聽前面的玩家們交流,一邊低頭翻找著什么。“在無數的時間和空間中,我們分散開,卻又是一體的,不分彼此。”“難道說……”
“坐。”導游說完,在距離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來。6號向11號點了點頭,目露贊許道:“11號說的沒錯,20號準備對我動手時他就站在旁邊,他可以做我們的證人。”……
鋪天蓋地的“老婆”與“主播加油”聲中,間或夾雜著一些不太合群的聲音,大概是無意間亂入的新觀眾,難得見到這種陣仗,被嚇了一跳:這個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果然。得到自己預想的答案,秦非若有所思地垂眸。
也更好忽悠。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
“當然不會,你看我像是這么惡劣的人嗎?”
秦非不無遺憾地向他聳了聳肩:“真可惜,我們也是一樣呢。”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
撒旦:“?”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蕭霄尷尬地一把捂住。
一聲。
鬼女撇撇嘴:“你聽不懂成語嗎?”秦非挑揀著向三途和鬼火敘述完了自己的需求。
“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空氣被熾熱的陽光炙烤得翻起層層熱浪,向遠處望時,視野中的景物都涌起流動的波紋。甚至已經吸引人到了一種、以前所有進入圣嬰院副本的主播都沒能達到過的程度。
……“所以接下來,我們是去徐家老宅跑一趟?”孫守義率先開口。斷斷續續的一句話,卻在直播間觀眾中掀起軒然大波。
這種被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憋屈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雖然街道和建筑依然老舊而破敗,可好歹也算是有頂有墻壁、正正經經的房子了。
0號囚徒。猶帶著些悵然的懷念,像是在穿透眼前的場景,看向很久遠之前的時間。
可他偏偏在那里抖!一片寂靜中,青年突然開口。一聲。
這條路是蕭霄扔了三個小銅板算出來的,據說有關鍵性信息的可能性最大。
林業的心里又開始咚咚打鼓。
原來他們賭的就是這個?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
所有人都在心中分析著徐陽舒剛才給出的信息。
作者感言
只要有玩家在密林中死亡,剩下的玩家就能從污染狀態中脫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