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而至的意外嚇了鬼火一跳,身體給出下意識的反應,手不由自主地向后縮了縮,反而輕微掙脫了保安制服的束縛。夜間一起離開的玩家們此刻全都聚在門邊,秦非的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
這絕不是一座普通的,隱匿在雪山深處的水面被凍住了的湖。
秦非半挑著眉梢,深深凝望著彌羊:那和脫了褲子當街拉屎有什么區別!!彌羊垂眸,長長的睫毛遮掩住黑色瞳孔中猶疑不定的情緒:“這人有點邪門。”
“你在哪里做過手腳?槍?瞄準鏡?還是——玩偶?”但當夜晚到來,鬼與人之間隱形的立場便發生起了轉換,蝸居一整個白天的鬼怪們開始躁動,甚至主動出手襲擊人類。
這實在是一場折磨。烏蒙被罵,就很不服氣,但隊里其他人也滿臉嫌棄地看著他,他只好委屈巴巴地向應或請教:“到底怎么回事?”夏季晝長夜短,白天來得很早,雖然現在還不到清晨5點,可頭頂的天色卻已漸漸由漆黑轉為墨藍。
——譬如黎明小隊接了保護刁明的任務,刁明卻在這場副本中死了,聞人黎明幾人并不會因此受罰。
竟然是最開始跑掉的刁明。
秦非當然不是想抓那個,如果真的有雪怪來襲,秦非跑都還來不及。孔思明嚴重懷疑自己是被凍壞腦子了。那就應該是亞莉安的熟人了。
聞人黎明一想到面前的軟萌蘿莉,居然是小秦,就有一種微妙的扭曲感:“……今天謝謝你。”
秦非笑意又加深幾許:“懂了吧?物資可都在我們身上。”彌羊那樣做只是為了拖延時間。
“這些房子好像都是用雪做的。”然而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村里的結構也非常簡單,兩條大路貫穿左右,再繞到中間,匯在一起。這對秦非來說是一種極為罕見的體驗,秦非總是能夠從人各種細枝末節的反應中,汲取到他們內心深處想法。藍衣工作人員朝地上的鐵網踹了一腳,繼續向前。
剪刀石頭布,這游戲又不是老虎多喊幾個人圍觀就能讓里面的人贏的。秦非不斷在腦海中過著紙條上那句話。
“真羨慕,我什么時候也能拿到這樣一張邀請函啊。”秦非:天要亡我!!!
可那一丁點火苗是不可能解凍得了整個人的。“你們還記得嗎?在上山前那個晚上, 我們在村子上網搜索托羅蒙德山的資料時, 看見的論壇帖子。”
在秦非話音落下的瞬間,房間墻壁上的相框忽然輕輕震動起來,發出輕微的、咯噔咯噔的響聲。這下他不用為難了,因為林業他們替他去了。他無比認真地點了點頭。
和通緝圖里那個陽光向上的三好學生氣質大相徑庭。細微的顫栗順著脊髓直沖天靈蓋,這是感知敏銳的動物在覺察到惡意后,身體自發而出的預警。“就是就是,你見過誰san值100還能被污染的。”
秦非瞥了一眼后表情卻如常,他用自己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勾起那個袋子,面不改色地丟回冰柜里。
祂想說什么?
而且那五個秘密是什么玩意?船工扯著少年的頭發看了他幾眼,很快又撒開手。
也有人狹長的口鼻,幾乎將面皮戳破。那棵樹晃了晃,又晃了晃。秦非:“這個戒指里可以放活物嗎?”
那面銅鏡是打開封印之海的唯一鑰匙,一旦銅鏡損毀,封印之海所存在的位面便將成為一座孤島,再也無法有人踏足。獾隊伍中,一名獵豹頭套的男玩家走在最前。就在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都以為主播就此偃旗息鼓時,秦非卻突然再次開了口。
或者死。“現在房間里有兩個危機點。”獾玩家沉吟道,“監控,和那個NPC。”神廟已被來來回回翻找了好幾遍,除了底座之下的那幾幅壁畫,玩家們再無其他收獲。
秦非冷冷地望了彌羊一眼,旋即露出笑容,清澈的琥珀色眸中仿佛灑落陽光般誠摯又溫柔,好像剛才不經意的冷眼只是對面那人的幻覺:反正這么多人里,他就只看他順眼。
但昨夜玩家們被錯誤的地圖引到了錯誤的路上,又被密林追趕。
與此同時,秦非的動作如閃電般迅捷靈敏,向前邁進兩大步,目標極其明確地抄起垃圾三輪中的某樣物品,像只兔子一樣一溜煙沖向了前方。他旁邊有人道:“你隊友,是那個穿牛仔外套的男生嗎?”作為一支富有經驗的團隊,身上的裝備理應更豐富才對。
即使老頭形象血皮再厚,也不可能扛住這么多鬼怪的攻擊。秦非眉梢輕挑。
四個新取出的祭壇和先前取出的那個, 并列擺放在洞口邊,振奮人心的播報聲隨即響起。
就好像現在。他怔然站在原地。蓋子上同樣印著白色鬼臉圖標,從形狀和樣式上看來,的確是罐子或壇子的蓋。
光是看到這些東西,這一趟就不算白來。他們在找到孔思明后,針對性地問過他一些問題,也問過他是否知道一些值得鉆研的線索。
作者感言
這話聽著,怎么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