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過耳畔的風聲隆隆, 如雷鳴炸響。他那枯瘦干癟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你看你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樣了。”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獨享這把鑰匙,要不然會引起眾怒,所以就想了這么個釜底抽薪的辦法。”神父深深吸了口氣。“你們在祠堂里, 又發現了些什么呢?”
蕭霄的語氣遲疑了一下。
不是因為他突然變傻才沒有發現異常,而是他的房間里的確一切正常。
神父用看智障的眼神瞟了蕭霄一眼。
就在不久之前,這位新官上任的年輕神父吩咐他:“帶著我們在這里逛逛”。“會不會是因為導游?”另一個靈體問道,“以前的那些主播雖然也來過這里,但他們都是在直播后期,自行探索到祠堂這片地圖來的,只有這個主播是領了任務來的。”這條路并不可怕,反而充滿誘惑。
一言出,屋內所有玩家頓時齊齊看向他。那種一層一層抽絲剝繭的感覺,其實很能給人帶來安全感。“只有這些嗎?”秦非追問。
規則世界的夜晚,通常意味著危機與死亡。
蕭霄湊上前,皺著眉頭指向最后一條規則。這樣想著,秦非打開了彈幕。
青年眼底含笑,語意舒緩地答道:“不怕。”他胡亂揮舞著電棍,四肢仿佛不受控制似的,邁開腳步,向著走廊那側直沖而去去!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
應該不至于這么巧吧?
從遼遠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極清晰的銅鑼響。
或許是倒霉會傳染。秦非三兩步走到窗邊,將原本緊閉的窗欞推開一道縫隙。
又是一個老熟人。堅持。林業話音剛落,他身旁站著的中年人臉色驟然一變。
秦……老先生。秦非不解:“還可以這樣?”“我實在沒有想到,身邊竟然隱藏著像您這樣偉大的傳教士。”黛拉修女盛贊道,“秦老先生!”
他先前一直覺得,三途和鬼火組隊進副本,應該是三途占主導地位。話說的過于漂亮,當即便有人向刺頭男投去了不滿的目光。
被抓住,也沒什么可怕的,反正對方根本奈何不了秦非。
總而言之,鬼女絕對不是一個容易討好的角色。
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本來,他都已經快要穿過游廊,走進里世界休息區的囚室了。木柜外,鬼火雙眼一閉,豁出去般,開口道:
“我真是服了,這個修女怎么每次考人都只會考這一道題呀??”怎么突然就開始左右手互博了呢???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誠然,僅憑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全理清整個迷宮的構造。蕭霄眨眨眼, 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寫滿清澈的愚蠢:“現在不能告訴你。”秦非并沒有把醫生筆記完整地展示給三途和鬼火看。
該不會……身前的棺材中,徐陽舒還在呼呼大睡,神色舒緩,呼吸放松。
走廊里黑洞洞的,像是某種通往異度空間的入口。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
一扇黑紅色的大門出現在那里。“救命啊,我的頭好癢,好像快要長腦子了。”他樂于看到他們在自己的手下驚恐、哭泣、求饒,甚至為了保命作出一些喪失尊嚴的乞求……
鬼火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哦,我不能告訴你這個。”
那他才能底氣十足地說出“老板是鬼”這句話。道路也寬闊不少,路邊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個身穿清潔制服的NPC在打掃衛生。“主播……沒事?”
他將盒子放回了原位,然后伸手拉了拉床單,用垂落的蕾絲邊緣將盒子掩蓋住。旁邊忽然有人出聲打起了圓場。華奇偉失聲尖叫起來。
等到爬回到秦非身上以后,鬼嬰將那東西放到了秦非的手掌心里。然后它呸了幾口,吐出舌尖潤著自己的嘴唇。那種盡心盡責的樣子,簡直像是面對前來視察工作的領導。
最后還是蕭霄為他解了惑。好在蕭霄雖傻,臨場反應卻還不算遲鈍。蕭霄因此對秦非佩服得要命。
秦非正與1號對視。起碼不想扇他了。“走快點,不要留在這里!!”
作者感言
秦非眨了眨眼,邁步踏出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