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無反應地無視。他對它挺感興趣,它看起來像是一件有趣的新鮮玩具。
見秦非被拷了起來,一直像個呆瓜一樣站在那里的蕭霄終于有了反應,大驚失色道:“你們干什么??為什么要帶走他?”
他輕輕出了口氣, 平復著自己本就毫無緊張感的心情, 并順手打開了彈幕界面。“還有每天和尸體泡在一起的波比,和令人惡心的艾德萊。”屋里有人。
“你不用去考慮誰快死了、誰還早著,也不用去考慮誰該死、誰不該死。”那力量足以毀天滅地。難道不應該已經被他哄騙得心潮澎湃,隨時準備起飛了嗎!
白日的光線涌入視野,令人意外的是,義莊內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眾人三三兩兩聚在院子各個角落,細碎的交談聲忽遠忽近地傳入秦非耳際。金屬與石壁碰撞,刺眼的火花在空中如煙花般迸濺開來。
秦非在心中嘖了一聲。這樣一來,他肯定不會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最后的那一份人頭分,帶著大家一起安全通關。
人群的結構開始振動,秦非從臺上往下看可以清晰的發現,已經有一小部分人開始逆著人流往外擠視圖,提前其他人一步離開這個地方。之前進別的副本時,也沒見蕭霄這么緊張啊。
絕不在半途倒下。輕而細的足尖落地聲始終未停。見秦非似乎并不打算主動說明, 他便也語焉不詳地糊弄了起來:“哎呀,反正就是有事……對了!他還有東西讓我交給你們。”
“笑死了哈哈哈哈,主播真的好愛舔,舔完NPC舔玩家。”他既不知道什么蘭姆,也不知道什么醫生。“怎么辦?”蕭霄比劃著問道。
孫守義卻搖了搖頭:“偷走以后,我們能藏到哪里去呢?”
青年面色沉靜,優雅抬手,狠狠甩了右邊僵尸一個大比兜!
蕭霄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蝴蝶的人還在到處找你,對抗賽的流程都很長,如果你被選中進了副本,應該可以安全一段時間。”就在剛才,他們只差一丁點,就要被蝴蝶的人堵在服務大廳門口了。蘭姆險些叫出聲來,緊緊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現在天色不早了,我都餓了。”
他們立即圍到了秦非身后。隨著全新的支線底圖的出現,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終于不再停留在一些諸如“主播的腰好細”、“主播的手好白”、“主播扇人巴掌的樣子真好看”之類的奇怪點上,轉而紛紛探討起副本劇情來。
秦大佬這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打定算盤,要逮著鬼火一只羊薅,把他身上所有的羊毛全薅干凈啊!
他驚愕地回頭,看見了6號放大的臉。“林業?林業?”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秦非覺得,自己能夠在一眾主播中脫穎而出,成為升級速度最快的新人王,一定是源于他“友善”的直播風格。
“唉,還以為是什么好苗子,結果就這?”
找不到鑰匙,也無法暴力破壞,兩人只能干等在義莊里。
義莊內,玩家們對此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
本教堂內沒有地下室。散發著血腥氣的利爪抓破了蕭霄的外衣,幾人手中都沒有武器,孫守義抄起一旁祭臺前的板凳向僵尸猛地擲了過去,正中僵尸額頭。可在過程當中,刀疤幾次想要搭話時,卻都被林業和蕭霄出言打斷。
薛驚奇道:“我們進去看看。”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提示音。【追逐倒計時:6分12秒84!】
“就是很眼熟啊!雖然他現在穿的可可愛愛,可你看那張臉,這不是主播在上個副本遇到的那個鬼嬰嗎!”算了吧,誰還不知道你啊!
蕭霄正前方,那座懸掛著紅紙錢的屋子窗戶里,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閃而過。
假如6號現在將11號的毛病抖出來,他豈不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臉?林業一驚:“他們這是怎么了?”
秦非半歪著頭,靜靜看了他半晌,而后抬手,輕輕叩響了門。別說極限逃生,就是鄉野郊游他都沒去過幾次。
秦非終于將他心心念念的光源拿到了手。
“焯!主播逃命的樣子怎么這么讓人浮想聯翩??”或許是靈異直播?還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
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他不太清明的靈臺終于閃過一絲模模糊糊的懷疑:
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
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24號神態淡漠地看了秦非一眼, 冷冷地轉過頭去,對著眼前的空氣發起呆來。若是備選者死得只剩最后一個。
作者感言
“很好。”秦非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我這個游客在這里,想必能夠享受到最溫暖的服務和最貼心的幫助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