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他不太在乎地掃了一眼老頭的頭頂, 明晃晃的大字正顯示著【不可攻略】。為了養(yǎng)精蓄銳,她只好躲進了徐家這棟小樓里。
玩家們無一不是像鉆進地窖里的老鼠一樣,四處亂竄,東嗅嗅西嗅嗅。他承認,秦非這個年輕人遇事沉穩(wěn)、臨危不亂,總能帶給他們非同尋常的驚喜。
“撬不下壁燈,我們還可以直接撬磚頭啊。”“這群玩家和以前那些還真的挺不一樣,他們好和諧。”那靈體總結道。
“反正就是……應該是沒見過吧?”
總而言之,鬼女絕對不是一個容易討好的角色。
秦非沒有拒絕,將衣服披在身上。在西方傳說中,它代表罪孽、邪惡的欲望、謊言,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秦非站起身來,抬手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輕描淡寫道:“多合理的設計。”
秦非的目光從14號的臉上飄到她的頭頂, 然后就看見了這樣一段話。不知為何,秦非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三途給了鬼火一個無語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個隊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對面的人坑了一把沒夠,這次又上趕著往前送。
他扭頭望向站在門口的秦非。
在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果然,副本是不會對玩家們如此仁慈的。直播大廳中甚至已經(jīng)有靈體一邊嘆息著搖頭一邊向外走。
系統(tǒng)沒有辦法越過黑暗空間將鬼嬰直接遣送回守陰村中,于是這個小鬼也就自然而然的跟著秦非一起,來到了外面的世界。“不可能。”程松打斷了他的話。
靈體饒有興致地抬手摩梭著下巴。眼下不過晚上八九點鐘,若是要去墳場,時間倒是非常寬裕。
可當她抬起頭的那一剎那,卻當即愣住了。……
事實上,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秦非已然有了另一個猜測。但那些人并不一定會聽他的。從最初的只對一些方向表現(xiàn)出興趣,逐漸演變?yōu)閷δ承┻^道表現(xiàn)出明顯的厭惡。
那群僵尸跳得比跳蚤還快,孫守義疲于奔命,完全沒有額外的心思去朝徐家祖宅的方向跑。眼睛有大有小,像是一臺臺永不關閉的監(jiān)視器,掃過它所途經(jīng)的每一寸土地,讓秦非不由得想起希臘神話中,那個百眼巨人阿爾格斯。秦非見狀只是抿唇輕笑,笑容依舊溫和有禮。
在其他人都還一臉懵的時候,原本呆在老人身邊的秦非忽然一聲暴喝,猛地轉身,如同兔子般向門口竄了過去!
或許程松覺得自己現(xiàn)在指揮刀疤做事是對他入會前的例行考驗,但刀疤只會認為這是對他的羞辱,并在今后的某一天出其不意地報復回來。總之就是有點別扭。這讓三途渾身上下都泛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大太陽底下被人剝光了,一舉一動全都在其他人的眼皮下。
這條走廊不算太長,沒過多久,秦非順利找到了醫(yī)生的辦公室。若是死在這種用腳趾頭都能看出的漏洞里。事情發(fā)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
修女也是這么覺得的。從歷史直播記錄來看,徐家老宅不僅找不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還潛藏著眾多危險,甚至有不少玩家都在那里喪命。
原來那兒子死后,尸體擺在靈堂,夜里時黑白無常前來勾魂,這年輕人迷迷糊糊便跟著黑白無常走了。“我服了我服了!我收回我剛才說的這群人肯定要死在門口的話,主播居然張口就喊媽媽???艾拉肯定立馬就要給他開門了!”不少人都避開了她的眼神。
他還記得剛才談永秦非是個誠實的孩子,誠實的孩子從不撒謊:“我看到一個老大爺。”一具殘破不堪的尸體躺在這個本該被稱之為客廳的地方。
蕭霄被秦非云淡風輕的語氣打擊到了,充滿怨念地瞟了他一眼。
孫守義尷尬死了,但又不好意思說。玩家們一路走過,各自伸長脖子使勁觀察。
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驅逐進了囚室內, 在秦非的特權光環(huán)下,三途、鬼火和蕭霄一下電棍也沒有挨,并且被特許和秦非待在了一起。房間里有人!
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樓梯走去。
蕭霄臉色驟然唰白。光幕中,一個堪稱惡心十足的畫面正赫然出現(xiàn)。
然而來不及了,壯漢的手已然搭上了司機的肩膀。
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的指尖顫了顫。那雪白的墻壁、光潔的地板,此刻都已變了模樣,上面遍布著肉瘤般的突起。這的確是個看起來十分值得探索的地點,可凌娜并不想進去。
“第一,也是最迫切的,我們的食宿問題,也是生存問題。”隨著有節(jié)奏的銅鈴聲響,一股奇異的力量順著霧氣攀向秦非的身體。
她扭曲自己的肢體,手腳共同著地,像加椰子一樣在秦非旁邊爬來爬去。看上去十分刺眼,在這個溫馨潔凈的房間中更顯得尤為醒目。
“提交線索要去服務大廳,服務大廳在F區(qū)和E區(qū)之間的中心街道上。”雖然如此,在秦非聽到系統(tǒng)提示的一瞬間,房間外的走廊上立即便傳來了數(shù)道不同玩家的聲音。想起方才王順在祠堂里的慘狀,林業(yè)瞬間渾身發(fā)軟。
作者感言
黛拉修女這樣說著,忽然意識到身旁的青年在不久之前,也正是她口中“小老鼠”的其中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