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以為對方是被他今早的提議勸服,打算和他合作。阿惠神色復雜:“要不是你之前說……我倒覺得你更像。”
彌羊單手拽著登山繩,一腳踩在石壁上,雞皮疙瘩從尾椎骨一路爬到后頸,無聲地罵道:“臥槽!!!”“我要指認崔冉是鬼。”
除了沒有上色以外,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惟妙惟肖,與活人無異。彌羊一邊說一邊忍不住默默吞咽了一下,喉結上下滑動,咽喉深處傳來一股反胃的欲望。從外觀上看,他們應該是和玩家們一樣的,被迫戴上了動物頭套的人類。
那個怪人再轉頭看了他一眼以后,再次扭過身去,如今正背對他雙手抱膝坐著。
摸透了規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身旁這個略顯單薄的青年給足了他安全感。豬頭的顏色粉中透著灰,兩扇巨大的耳朵垂落,隨著他走動的腳步,拱出的豬鼻子上下輕顫。在爸爸媽媽一疊聲的催促下,秦非不得不拿起煎餅, 閉著眼睛咬了一口。
“啊?主播好看也不用每次都夸吧,重點是,你要夸去夸自己老婆啊!夸我老婆干嘛!!”頭頂的日頭又向西偏移了一點點,缺了半角的月亮緩緩從東方升上天空。
什么情況?觀眾們齊齊一愣。
【十九人登山隊伍進山祭奠死亡同學,距今已失聯超24小時,生死未卜,救援隊正全力搜救中。】“雖然但是,其實我覺得,蝶也不一定弄得死他……”
很快,它發現了不遠處的“秦非”。
秦非覺得,污染源應該會挺樂意的吧。“明明都是相處了四年的大學同學,可是看著他們,我總覺得哪哪都不對勁。”秦非用手指在地上畫圈。
后面那幾個人,就是趁他落單的時候,悄悄跟上來的。
但——
觀眾們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仿佛已經將這支小隊的死亡看作定局。這個人馬上就要完蛋了。秦非只瞥了一眼,便迅速得出結論。
越是懵, 就越不敢做出反應。
觀眾們一臉震驚。彌羊松了松領口的拉鏈,明明站在冰天雪地當中,他卻覺得胸口像是燒著一把火。并不是這樣。
在遺落在帳篷內的幾個登山包中,玩家們找到了一大堆頭燈、登山杖、雪鏡等登山配件,過夜用的睡袋、防潮墊,以及氣罐、罐頭、套鍋等炊具。獾的心情沉重的要命,彌羊也是如此。
蝴蝶在第10位,彌羊在第12位,薛驚奇則可憐巴巴地縮在秦非下面一位。
他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
一個形狀十分規整的圓形凹陷位于空間中心,占據了整片地面近3/4的面積。秦非站在尸體邊,神色晦暗莫名。其實毀尸滅跡、直接把尸體踹下懸崖,倒也是一個挺常規的思路。
“嗯。”兩人各自點了頭。秦非不解地眨了眨眼。
就在觀眾們快要呼吸驟停的時候,直播畫面中,船工卻忽然收回了手。敢和兩個完全不相熟的玩家一起走這么遠。
秦非又向后躺了躺,一副“你要弄我就快來弄”的擺爛樣:“隨你,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豬人說是為了保留生命的火種,可要是船上帶不了那么多動物,直接不帶不就好了。”蕭霄道,“先帶上一堆,最后再弄死得只剩四分之一,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嗎?”當時他口干舌燥地說了半晌,對面理也沒理他,連窗戶縫都打沒開一條,完全當他是空氣。可現在,看貓咪的樣子,似乎又不太像。
瓦倫老頭絲毫不為所動,沒有表露出半分緊張感,極其閑適地噙著一抹冷笑望著秦非。
聞人黎明的風評是還不錯,可防人之心不能一點都沒有吧?
船工的一只手已經覆上門板。秦非的手指點按著手機,從中調選出信息量較為豐富的部分,便于彌羊查看。這又一次證明了小秦之前的推測是對的。
此言一出,走廊頓時一片嘩然。
她十分迅速地抽身,回到管道內部來。但這種事情沒法解釋,人家本來也沒說什么,他上趕著辯駁只會越描越黑。指引之地不會那么容易找,多半也是要將雪山整體走一遍后才能找到。
可這次與上次不同。他好像越來越痛苦了,一邊壓抑地嘶吼著,一邊雙手捂臉,在雪地里打滾。
宋天幾乎整個人都趴到門上面去了,一寸一寸仔細檢查著。狐貍倒是很隨遇而安:“不過這種事,羨慕也羨慕不來。”玩家們沒穿羽絨服,只是因為沖鋒衣更便于在大風大雪時行走,但在保暖性方面顯然是羽絨服更佳。
作者感言
“等一下!等一下!”身后傳來林業的低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