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到時候,刀刃割在脖子上,他們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倒霉。
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進門歇腳,卻遇上暴雨,被迫滯留七天。帶血的鋼管和板磚早已被他收回了隨身空間中。
而秦非也的確沒有讓她失望。假如在臥室時,主播沒有拉開那個抽屜,沒有照抽屜里的鏡子;
她的膽子很大,身后,徐陽舒和林業(yè)臉色都不太好看,凌娜卻獨自一人舉著蠟燭,將六臺棺材都摸索了一遍。他起身下了床,來到門邊,伸手?jǐn)Q開了臥室的門。在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下,他們似乎將秦非當(dāng)成了一個NPC。
——要吃的話她早吃了,不會費這么大干戈在這里和他浪費口水。
蕭霄懵了:“可、可是,剛才吃飯時你說話了呀,卻沒有造成任何后果。”“順帶一提。”秦非開始給蕭霄科普,“天主教有7項原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欲。”那就是低級共享血瓶,是秦非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中險些喪命時,蕭霄雪中送炭過的那個道具。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聲調(diào)拖得很長,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拉扯出危險的絲。看見蕭霄一臉羞慚地低下頭去,秦非笑了笑,將酒瓶歸回原位。青年笑瞇瞇的,漂亮的眉眼彎出好看的弧度,他的神色柔和親切。
鬼火:“嗯嗯嗯嗯嗯你真是個好人啊!”
秦非說這話時的語調(diào)懶懶散散,悠閑而輕緩,與蕭霄緊張的模樣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漸漸的,他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
“是嗎?”蕭霄一愣,“那、那我是不是白跑了?”
林業(yè)抬頭,望向天花板上系統(tǒng)倒計時懸掛的方向,卻發(fā)現(xiàn)那里黑咕隆咚一片,什么也看不見。秦非:“……”但不知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種被對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覺。
“嘶哈嘶哈,特別是前面那個十字架絲哈……”
蕭霄:“當(dāng)然不是……我就是想問——”
瞬間,毛骨悚然。漫長的征途已經(jīng)只差最后幾步。“在很很早之前, 我就已經(jīng)計劃好,我隱藏身份混進這個——”
秦非面色不改,雖然四肢都被束縛帶和鐵鎖鏈固定得死死的, 可表情卻不見絲毫驚慌:“當(dāng)然不是。”
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dǎo)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秦非垂手站在司機身旁,聞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
那一尊尊或高或低的靈牌都是紫黑色的,質(zhì)地看上去和義莊中的棺材十分相似,上面用不同的字跡鐫刻著主人的姓名。無論秦非使用何種方式,門窗都永遠(yuǎn)緊閉。
秦非心里驀地一咯噔。他怕引起眾怒,而且若是他執(zhí)意如此,未免顯得過分心虛了。
“老婆我又來了!老婆加油加油,快點升級成高階主播,等到那天我一定把我攢的金幣全都打賞給你!”秦非抬眼打量起四周。這副鬼樣,要想靠裝是很難裝出來的。
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發(fā)布了任務(wù)……那任務(wù)簡直難以啟齒。
而更令人驚愕的還在后面。就像秦非之前所說的那樣,直播系統(tǒng)不會允許玩家們消極游戲。迷霧散去后,秦非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nèi)。
幸好這句話沒被神父聽到,不然他可能會被氣得提前去見上帝。他們終于停了。
“我的意思是。”他補充著,“你說過,假如村祭完不成,林守英就會跑出來把全村人都?xì)⒐猓烙诖寮赖娜藷o法復(fù)生,那被林守英殺掉的人,應(yīng)該也是一樣吧?”秦非輕輕“嘖”了一聲。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為什么東西拆碎,又重新組裝了一遍。這是秦非進入副本以后第一次受到這樣直觀且嚴(yán)重的傷。
有人露出不忍心的表情,更多人則是事不關(guān)己,一臉冷漠。他沒有動,視線卻越過重重人群,落在了坐在休息室角落的24號身上。秦非向那對站在遍地碎肉中的夫妻點了點頭,回頭向臥室走去。
不過短短幾秒鐘時間,秦非的腦海中已然千回百轉(zhuǎn)。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tǒng),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xiàn)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tǒng)判定成了最高等級。
宋天搖頭:“不行,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走廊兩側(cè),原本普通的臥室門全都變成了厚重的鐵門。“我他媽正在認(rèn)真看那個本子上的字呢,看到一半就沒了啊?!”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shè)實在好得出奇。
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滿身泥濘血污摸爬滾打,卻依舊整日命懸一線。這該怎么辦才好呢?
以前的那些主播死得都太快了,快到觀眾們甚至都沒能留意到,他們是在被鏡子照到后才觸發(fā)了死亡flag。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
作者感言
秦非進副本,或者蝴蝶進副本,對秦非來說都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