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我該走了。”還有人皺起眉頭,眸中滿是深思。秦非壓低雙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異色。
她一邊嘟囔著,一邊走遠了。“現在,想參加的人來我這里報名。”
那是近百號的村民,各個都神情驚恐,驚呼著、哀叫著,像一群混亂的鳥雀般四散奔逃。秦非卻不以為意。這個沒有。
這次有安安老師帶隊,薛驚奇便沒再走在最前,轉而放慢了步調,跟在秦非身邊。
清澈的男音柔和悅耳,帶著濃濃的好奇與疑惑,如同春日的清泉叮咚淌過山溪,帶來沁人心脾的暖意:和6號一起愣在原地的,還有走廊上所有其他玩家。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澤表面,滾燙的液體迸濺至皮膚上,帶來星星點點焯熱的疼痛。
和大多數尋常人認知當中的鬼一樣,鬼嬰也更偏好于晝伏夜出。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瘋狂。
六個身穿制服的看守從走廊外的陰影中閃現,手里提著不知從何處拿來的清掃工具,像六個兢兢業業的清潔工一樣,擦地的擦地,清理墻面的清理墻面。和秦非一起站在走廊上的還有三途、鬼火以及一臉懵的蕭霄。蕭霄:“???”
秦非將鋼筆灌滿墨水,隨即開始埋頭苦寫。秦非和林業即使坐在原地都無法穩住身形,蕭霄與孫守義跌跌撞撞地往這邊沖。晚上徐陽舒不敢出去。他是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玩家們還沒有回義莊的那段時間去的徐家祖宅。
少年膚色蒼白, 淺灰色的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驚懼,柔軟的睫毛輕輕震顫著,在臉頰上投落一排密密的陰影。女人對待蘭姆的態度也和她對待其他孩子十分不同。百十來步后,兩隊人馬在下一個拐角處交接。
實話說,自從他得知自己扮演的是個“白癡”以后, 就一直處于慶幸和郁悶交織的情緒內耗當中。“他的san值都這樣了竟然還沒掉!”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從兩個侍從修女手中,秦非領到了一枚圣母抱嬰形狀的吊墜,和一本牛皮紙封面的《圣經》。秦非提出這個要求時,甚至沒有給出任何理由。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
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他是因為指認了老板,所以才死的!”探員一下從焦點位置跌落下來,無辜又不太甘心地撓撓頭: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力,刀疤只覺右手一麻,手中的匕首險些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
紅方想知道白方的信息,白方同樣也想知道紅方的。
他的肌肉力量向來算不上太強,為了防止任何不太美妙的意外出現,秦非不得不下了死手。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
這些生長在苔蘚上的眼球與其說是植物,倒更不如說是像某種動物,他們對外界的刺激有著明顯的反應。
已經過去好幾秒鐘,既然這東西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那就說明,他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的。見秦非向這邊走來,他終于動了動。
一片安靜的過道上,兩道身影離開臥室。秦非笑了起來:“我也高二。”
秦非反應迅速,原地后退了一大步。“為什么又要回去幼兒園啊?”反正,只需要一臺就足夠讓秦非四肢分家了。
宋天和雙馬尾跟在靠后一些的位置,宋天遠遠看著前面崔冉的后腦勺,發自肺腑地對雙馬尾感嘆道:
他指了指床對面。她冷笑了一下:“你以為,只要是徐家后人,隨便什么人都可以取走這本書嗎?”
剛經歷了晚餐時驚心動魄的一幕,大家都已經失去了繼續探索的勇氣。眼前的霧氣逐漸散去。
蕭霄十分意外,因為他完全不知道這里還有一道門。
但話趕話都說到了這里,撒旦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開口:“你愿不愿意成為我的信徒?”雖然就算真說出去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
可就只彎腰系個鞋帶的功夫,等到凌娜再抬起頭來,眼前卻已然空無一人。這份危險并不單純指向12號玩家本身,而是指向全體其他玩家。
未說完的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壯漢整個人如同觸電般彈開,幾乎是落荒而逃著回到了車廂后半截。三途一愣:“什么意思?”
在規則世界中,“好人”向來十分罕見,更何況還是一個看起來實力不錯的好人。
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強縫都是黑的,我住的橋洞都比這房子新。”可惜這兩樣東西他們都沒有。
……
作者感言
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