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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從他熟練上墻又絲滑落地的過程來看,翻這面墻的確不怎么危險。游廊里那么危險, 別人都在使勁向外跑, 只是苦于找不到出口。
仿佛他正在心中不斷糾結著:眼前這家伙到底是好人,還是……?
導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導游的頭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字,絲毫未動。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青年漂亮的眉頭輕輕蹙起,露出一種令人我見猶憐的困擾神色:“可是,我是男人誒。”
那雙清透到與這座骯臟地牢格格不入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莫名的思忖。蕭霄哪里能想到,秦非根本就沒有SAN方面的困擾!……
神像元素既然與主線劇情相關,那么自然,與神像相關的規則必定也異乎尋常的重要,絕非輕易就能違背。“他剛從過渡中心那邊出來。”秦非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顯現,十分絲滑地接了下去:
被老板娘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不行!”粘稠的血漿成功絆住了0號的身形。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可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0號甚至在以往的某一期直播中,成功誘導了一個玩家,在僅差一步之遙就能通關副本之時決絕地轉身,撞向了他的斧頭。在秦非將眾人從混沌中點醒的那一剎那,那群人就飛快地意識到了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
隨即他握住門把手,以一種十分扭曲的、背對著大門的姿勢將門緩緩合上
現在已經死了兩個了。
桌上的玻璃瓶子非常多,除了各類酒水以外,果汁、氣泡水、甚至各類調味品和油都應有盡有。
慘烈的痛呼聲從不遠處傳來,血肉被撕扯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不休。
身前的人形容太過恐怖,強烈的視覺沖擊幾乎讓人心跳驟停。以及,這有什么可牛的,還不就是個E級菜逼,能不能活到明天還是兩說。
徐陽舒頭頂的進度條瞬間往前竄了一小截。借著書架的掩飾,秦非偷偷觀察起這間面積不足十五平米的辦公室。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
秦非順著6號目光所及的方向望去。雖然自從進入副本以來,秦非一直表現得溫文有禮,說話做事都帶著一股令人如沐春風的和煦。
兩名看守,已經在修女的指揮下跨步上前,一左一右,鉗住了秦非的胳膊。可是這個辦法已經被秦非否認了。但床上又的的確確躺著一個人形的東西,戴著帽子,寬大的衣擺順著床沿垂下。
但現在,這些血跡都不見了。分明是令人目眥欲裂的驚悚場面,秦非心中卻驀然一動。“他們要么是一進門還來不反應就被林守英吃掉了,要么是打開了錯誤的門,永久迷失在了虛假的守陰村里,要么是瘋狂逃命,最后發現實在逃不出去,絕望之下干脆自我放棄。”
“那12號主播呢?他也沒看見嗎?”光線昏暗的過道中, 空氣開始迅速升溫。實際上他已經大致猜到了。
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
秦非驟然明白過來。
難道有人跑出來了嗎?
“徐氏風水行”就此開張,徐陽舒靠著自己在儲藏室中閑看來的那些見聞成功混了幾年。“???什么那種東西是怎么跟主播來這個副本的?”50、80、200、500……
見鬼女忽然開始講起副本背景,秦非神色一振。秦非也沒再嘗試著呼喚他出來。
“……之前我看到過一次,實在太恐怖了。”迷迷糊糊當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
如此戲劇化的一幕,就算這群主播最后都全軍覆沒了,這場直播的熱鬧也沒白看啊!剛才在早餐鋪門口也是,他分析出了信息,也不在乎周遭圍了一圈不知是不是他陣營的玩家,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公開了出來。秦非對醫生笑了一下。
一波人直接來到過渡空間門口蹲守,另一撥人則留在服務大廳,準備捕捉秦非離開副本后的實時動向。從蕭霄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毫不遮掩的恐懼。
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
還好他下來時沒有多留一個心眼,將這地窖的門從里反鎖住,不然現在可就徹底完蛋了。她當然可以不答應,但12號開出的條件實在太過誘人。亞莉安一邊向秦非通風報信,一邊小心翼翼打量著他的神色。
這幾人從在大巴上就總扎成一堆,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么,過了沒一會兒,那個黃頭發名叫談永的青年被推了出來。但薛驚奇就像是渾然未覺,一直笑瞇瞇地走在隊伍中間。
作者感言
在這樣恐怖片要素齊全的情況下,林業忽然做出這種舉動,殺傷力不可謂不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