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廳幾乎所有的人都關注著畫面。秦非看著鬼火的傻樣,突然就有點遺憾。新人是最容易在第一個副本中心態崩塌的。
秦非像是無意識般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掛墜。
徐陽舒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瞥向地面。
他似乎十分害羞,剛說了一個字。蒼白的臉就變得通紅,緊抿著唇不敢再說話。
“讓我來回憶一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這個修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14號的眼底這才像是突然聚了光。
雖然這傳言的真實性至今都沒有得到足夠數量的樣本進行作證,但就像是信玄學一樣,玩家們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此類觀點的影響。
“那白方一定會盡快行動起來的!”
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
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直到此刻,才終于看清了秦非的動作。他的視線時不時便會落在秦非身上,秦非問他話時基本每三四句也都能有一句應答,頭頂小括號中的字也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變成了(導游不喜歡你)。真是不好意思,一次也沒有有呢。
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沒等對面說完,秦非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
突然出現的鬼嬰依舊只有秦非一個能夠看見,其他人一進入義莊,便趕忙向那兩個躺在地上的玩家走了過去。導游滿意地頷首:“如果對本次旅程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車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但是怎么連三途和鬼火也不見了呢?!
但,0號已經從秦非的動作中讀懂了他的意圖。
“只有我共情npc了嗎?npc好倒霉啊,我記得以前他嚇人都是一嚇一個準的?只要有人回頭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但是這個副本里他好像已經接連失敗好幾次了吧。”自從一聲“砰”的巨響之后,告解廳外便再也沒有其他聲音傳來。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
神父深深吸了口氣。
“1號和2號來到里世界后,都異化成了和他們人格相對應的樣子。”三途推測道,“或許14號也是同樣。”“不過……”青年歪歪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顏色、長度、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了一些。”那靈體聽過覺得十分有趣:“看來我得花點金幣,去看一看回放了。”
義莊院正中,棺材里,華奇偉同樣聽見了那道開門聲。“你睡醒了,親愛的兒子!”他們用相同的聲調異口同聲地說道。
不遠處,蝴蝶一行人已經迎面向著這邊來了。“啊!!”這也太、也太……
沒了,實在啃不出什么東西來了,徐陽舒帶著點遺憾地抬起了頭。
蕭霄聽得瘋狂眨眼。
在這種情況下,假若孫守義貿然上前勸說,不僅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好心,反倒只會將他當作阻礙他們探索副本的絆腳石罷了。
秦非一攤手:“猜的。”在追逐戰中失敗的玩家早已不是一個兩個,這片鬼蜮般的亂葬崗地表已然鮮血橫流,在奔跑過程中不時便能夠看到血肉橫飛,場面可謂慘不忍睹。
24個人格爭奪身體的控制權?人群中,有好幾個玩家都悄悄變了臉色。頭頂的白云像是被墨染了般,迅速褪成昏沉的深灰。
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正不明就里地竊竊私語。
談永已是驚呆了。是什么影響了他們的情緒?
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腦袋:“哎呀,對哦,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電鋸在精不在多,四臺和六臺屬實是沒有任何區別。“確實。已經開始喉嚨發干了。”
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就在秦非打完招呼后,彈幕短暫地靜默了一瞬。
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
彌羊之所以能出名,就是因為他在去年的展示賽中,靠著自己的技能額外得到了許多隱藏的副本信息,把其他玩家溜得團團轉,很是出了一波風頭。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
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在這一刻, 所有靈體的內心都堅定地涌起一個想法: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
“你們做得非常好。”修女滿意地點點頭。已經有玩家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催促著問道。“就是很眼熟啊!雖然他現在穿的可可愛愛,可你看那張臉,這不是主播在上個副本遇到的那個鬼嬰嗎!”
作者感言
只有秦非自己知道,npc對他如此客氣,真實的原因或許還是受到了他天賦技能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