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想起F級生活區內的房屋質量,蕭霄直接一個激靈。緊接著,秦非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近距離出現在了他臉前。
那人剛剛說的應該不是瞎話。秦非站在走廊一側,看著面色鐵青的1號玩家,心情十分愉悅地勾起了嘴角。神父沉下聲:“你到底想干什么?”
村長嘴角一抽。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神像。
老板娘掀開眼皮,見對面站著的是個比剛才的學生看起來年紀還要小的小男生,原本并不太想理會,卻被那聲姐姐叫得不由自主開了口。
“秦大佬,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線索?”新玩家們聽聞后,當即滿臉期盼地將它圍攏起來:“所以他之前干嘛了?快說說?快說說!”
但同樣的,也讓他們失去了了解對方陣營信息的渠道。不為別的,就為程松竟然能在積分足夠升級的情況下堅持留在F區一年,秦非就不得不承認這是個狠人。
而距離凌娜最近的程松,竟然會在那樣危險、甚至有可能會搭上自己的情況下出手幫助,這一點完全出乎了二人的意料。看清那東西模樣的一瞬,秦非的瞳孔猛地緊縮。大大的落地窗前綴著兩幕米白色的窗簾,墻面潔凈得幾乎能反光,木質地板也纖塵不染。
昨天他在被吸進守陰村祠堂的門里時,凌娜就在一旁。一旦玩家人數下降到6人以下,村祭活動便無法正常進行。
“那就是,不要隨意挑戰魔鬼的底線!”
簡直要了命!他不假思索地關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
那是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在講故事,十分輕易便吸引了車上乘客全部的注意力。
眾人稍一合計后便決定兩兩一組,秦非與蕭霄一組、刀疤和程松一組,孫守義則和兩個女生一起。
六千。
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秦非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出了他的答案:“廚房里大片的血跡不止一塊,而且間隔較遠,14號脖子上的傷是致命的,不存在補刀的可能,所以。”可還沒等他的手指從耳朵眼里抽出來,秦非又開了口:
“還愣著干嘛,快跑啊!!”“臥槽臥槽臥槽,不是吧,主播實在太雞賊了!”“拉我出去!快拉我出去!!”它開始徒勞無功地扭曲著肢體。
“有人來了,我聽見了。”秦非若無其事道:“別那么大驚小怪,它一直都在。”鬼火的視線轉過來,入目的便是那節指骨。
他一手拽著蕭霄急速后退。“對,下午去看看吧。”秦非搖了搖頭:“有點低血糖, 我坐一下。”
秦非在義莊內環視一圈,不見對方蹤影,只得暫且作罷。“秦大佬。”蕭霄正了神色,用在這個副本中尤為難能可見的嚴肅語氣道,“你知道,從來沒有人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嗎?”程松聞言,還沒來得及接話,義莊大門卻突然被人敲響。
青年逆光而立,殷紅的夕陽將他的身形勾勒出好看的輪廓,那張精致的臉龐正帶著十足溫和的笑意,正乖巧而友善地望著村長。直到現在,秦非才終于聽清了他們喊的是什么。“對對,我們看幼兒園外面環境不錯,非常好奇里面是什么樣的。”
這是個瘦瘦長長,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雜亂,好似頂著個鳥窩。
秦非抬起頭。
蕭霄懷疑自己聽錯了。林業幾人光是看著便忍不住表情扭曲起來。秦非不禁心下微寒。
宋天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雙馬尾的意思。這是一段非常長的播報,長得秦非耳朵都快要起了繭子。背后,突然襲來的破風之聲與眼前驟然消失的彈幕互相應和。
他抬眸望向14號頭頂的好感度條,那刺眼的數值竟依舊是0,沒有產生絲毫變化。
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
事實上, 他在祠堂里并沒有什么新的發現。“……”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這件事玩家們昨天就已經發現了。
短發道:“對,一點預兆也沒有。”
E級直播大廳的2層幾乎被各路閃光的高階靈體占滿,有眼色的人早已在水泄不通的人群外圍兜售起了一次性座椅和零嘴。
醫生一邊說,一邊在桌上四處翻找著什么。
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義莊那兩個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死,一旦他們死了,我們就只有7個人……”
作者感言
雪怪死后,身體里的蟲繭也隨之融化成了一團團黑色的纖細絲線,就像被水煮沸后散開的蠶絲。